异兽点了点头,可忽然瞪大眼睛,嘴巴又动了起来。
“你要是非要报答的话,这样吧,你要是哪天见了这个人,就来极沐寒找我。”说着,少年将极沐寒的方向口述手划一阵而去。
自此后,那异兽就成天卧在村头。起初,村民不敢接近,可有不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娃娃,竟偷偷去和它玩耍。等村民看到时,发现孩子竟骑在异兽背上,丝毫无事。自此,他们才放下心来。为了感念那位少年,在这里盖了一座石亭,叫做“伏虎亭”。那个听到谈话的村民也曾说过几次:“那个动物好像是叫雪豹。”别人只说:“它怎么看也像是一只虎嘛。”因此也不改名。
天上天相从这里经过,自然听说了这件事。那时天相刚化人形,不免比此时还贪玩:“大哥,我才不信有人能和动物说话呢。”
天上笑了笑道:“那我们怎么能够说话呢?”
天相道:“反正我是不信,要是我输了,以后,天剑就由我背着。”
天上道:“从你能化人形,这一年来就要求背着天剑,今天,大哥就遂了你的愿。”
天上正为往事感慨时,忽见雪豹来到身前,不住围着自己看。
天相也随之跟来:“大哥,它好像在不住打量你。”
“打量我?”天上也有不解。
雪豹说话了:“是呀,那个少年找的人好像是你,不过又是他背着剑,到底是不是你呢?”说的当然是兽语。不过,天上懂得百兽亦语,天相本是圣兽之后,自然都能听懂。
天相忙解释道:“我背上的剑本来就是大哥的,我见他背不动,才帮他背的。”
雪豹问天上道:“真是这样?”
天上笑道:“嗯,我是有些背不动。”
雪豹听了,在亭外来回奔了三圈,才道:“万分拜托你在这等上几天,好让我报答了这份恩情。”说罢,奔向北地深处。
天上猜测雪豹说的必是那个少年,可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在哪里见过,又不好就此离去,便道:“天相,我们就在这等它几天。”
第四日午后,二人仍在等待之时,忽听天相道:“大哥快看,好大风沙!”天上举目看去,只见九嵩山以北不断有尘埃热浪涌出,顷刻间,漫天灰沉沉一片。兄弟二人远在其外,就能觉出汹汹来势。
天上看了一阵,心道:“那里风起云涌,似是风之力,可又暗含暴戾血腥,难道是尘、血、花三护法联手施为?”他却不知,血护法已然身陨。
天相道:“是天魔做的吗?他们这是要干嘛?”
“嗯。天魔不惜消耗心神,制造如此异象,必是想迈出天魔域!”天上一言落下,就听村里有人呼喊:“天魔要来了,天魔要来了!”村民闻听,都放下手中之事,呼邻喊友,带上口粮,往西逃去。这些村民曾在天魔域,对这样的景象当然熟知,也早定下应对之法,是以虽事出突然,却不慌乱。
“大哥,村民怎么反倒往尘埃里跑去?我去问问。”说着,天相跑去一村民前,问了几句后,跑回来道:“那叔叔说,据他们的观察,九嵩山能挡风沙。”
“九嵩山高万米,是能阻挡天魔域中的尘埃蔓延过来,可如今尘埃是从山北绕过,恐怕已不能够。”
“不是不是。”天相赶紧摇头,“他说是在天魔域时观察得来的,当时他们村子的人为躲避天魔,就藏在了天魔域那边的九嵩山上,他们在山中呆了几个月,所在的地方始终没有风沙。”
“哦?那他有没有说那地方有何不同?”
“也没什么不同,就只有花花草草、树林溪水什么的,不过那位叔叔说,山里经常下雨,他们又没有避雨的地方,所以在待了几个月后,就逃到这里了。”说着,天相挠了挠后脑勺:“大哥,天相说清楚没有,不然天相再去问问。”
天上想了一番,道:“大哥大概想明白了。九嵩山山腰以上常年积雪,天魔域热浪涌来,使得山腰的雪部分融化,这就使山中常年湿润,容易下雨,尘埃沾上树叶,又被雨水带入土中,因此不见尘埃。”又在心中道:“当年曾见北地雪上上松柏青翠,碧竹盎然,想必与此相似。”
“可是呀……”
“天相想说什么?”
“天魔域的花花草草不都枯死了吗?九嵩山上的怎么没有?”
“这个大哥也不知道。”
“天相知道了,那是因为九嵩山上的花花草草特别多,所以尘埃欺负不过来。”
天上笑道:“天相说的有道理,不过要想知道确切,要亲自看过才行。”
“那大哥这就陪天相去吧,天相很想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天上正欲答应,忽然想起一事:“天魔要踏出天魔域……”望着铺天盖地望东而去的尘埃热浪,大起担忧:“若果真如此,冰目原必首当其冲。”
天上眼望尘埃热浪,心犹冰目原,忙对天相道:“傲雪门只有三个入室弟子,若天魔大举进攻,傲雪门如何守得住?定会又有损伤。”
天相小小纠结一番,也终于同意:“好吧,大哥以后再带天相去吧,天相可不能和天魔一样,害得别人冻在寒冰里。”
“天相明白就好,走,这就去傲雪门!”说罢,天上施时间之力加诸他与天相脚下,兄弟俩飞驰冰目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