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之心生不妙之感。
大喊一声:“掷剑!”脚下一动,已向前攻去。
白衣男子左手架住江平之手掌,右手抬手一弹,便弹飞楚掬月投掷而来的剑刃。
这种情况江平之已有预料,他没有指望这一剑能伤到白衣男子,他正是要制造白衣男子两手抬起这么一个动作!
江平之右拳本被白衣男子夹住,他也不收拳,顺势往白衣男子侧身一绕绕至身后,两只手从后向前顺势穿过他的腋下,再往上穿过两侧脖子,在他后脖子处十指一扣,锁住了他的手臂和脖子。
两腿一跳,盘绕其腰间,两脚勾住,锁住了他的腰腹!
远一点看,白衣男子像是背了个龟壳。
这个时候,被弹飞的长剑才哐啷落地。
江平之内力灌注,两手两腿用力,直勒得白衣男子骨骼咯咯作响。
“拾剑刺他!”
江平之出声提醒。
楚掬月回过神来,两步冲上前去捡掉落的长剑。刚捡起长剑,正欲上前,
一颗红色琉璃珠穿胸而入,
然后砰地炸开!
鲜血挥洒,在空中带起好看的血花。
楚掬月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膛上的空洞;两眼一黑,倒毙而死!
江平之也是一惊,这血珠几乎是上一瞬刚开始动,下一瞬就穿进了楚掬月胸口,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他根本来不及出声提醒。
白衣男子面露一丝满意神色。这个琉璃珠须用精血催发,本就只能用一次,它现在已完成了它的使命。自己也完成了此行的使命。
“此珠是门中前辈赐下保障此行顺利,本欲用来杀场中最强的江平之,再亲手杀楚掬月。
奈何江平之此时挂在自己身后,视野不及,意念不好操控,他与自己贴在一起,极有可能误伤自己。
兼之自己被江平之锁死,除了双腿以外无法动弹,若放任楚掬月捡剑来攻,恐有性命之危!”
白衣男子想着。脸色越来越苍白,这是由于江平之绞着自己,血流无法从脖颈处通过,头部缺血,更要命的是,颈椎骨骼酸痛,似乎有折断迹象。
眼下任务虽已完成,自己却陷入了危机。
他应变极快,眼球一转,心里已有对策。两腿急退,背着江平之倒退着一通乱撞,直把酒家二楼板凳桌椅撞得一片狼藉。
但江平之不仅没有松动迹象,自己身上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还不够。”
他想到这里,一顿急退,直往木墙倒退着撞去。“砰!砰!砰!”一连撞穿三个阁楼房间,霎时间木屑横飞,他瞥眼往去,已由木屑上带着血迹,应当是有木板刺穿划伤了江平之后背。
但江平之仍然没有丝毫松动,白衣男子已几乎快喘不上气,脸色已由苍白胀至血红。
他上身完全被锁住,徒劳无功地四处乱撞,他要与时间赛跑,赶在江平之绞死他之前把他弄下来。
这时,他突然看见一个花瓶,计上心头。
他袖中还有三颗银针,正常来说,自己手臂无法活动,江平之又在后背,无论如何是打不中他的。
只见他一抖手臂,让银针从袖中滑落到指中,找好角度,屈指连弹,银光一闪,银针斜斜撞上花瓶,银针折射,所带劲力有所损耗,但仍飞速射向江平之后腰环跳穴。
“哧”地一声,银针入肉七分,只留了个头子在外。
白衣男子身形一侧,又是一弹。
银针射入江平之手臂谷合穴。
扭肩一弹,射入江平之后背神堂穴。
但江平之就仿佛没有痛觉,闷哼一声,手上腿上越加用力,像和他长在了一起,不论如何都不松开。
又一番折腾,白衣男子终于开始慌了,他跪倒在地,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声音:“这位朋友,你我并无冤仇,何必生死相见。”
见江平之不语,威胁道:“我已入古神教门墙,成为挂名弟子。在门中立有长命灯,我若死了,门中前辈立即会知晓,必饶不了你!”
江平之闻言,说道:“古神教教众,我见一个杀一个。”手上腿上更加用力,白衣男子感觉自己的颈骨已经开裂,内脏都快破裂。
情急之下,白衣男子大喝一声,直接用头撞破酒店二楼窗户,在空中翻转身体,背着江平之一跃而下。
“砰!”江平之被他垫在身下,从高空狠狠摔落到酒家一楼的街道上。
……
见这么大动静,街道行人纷纷过来围观。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仰面朝天,背后压着一个青衣男人。
白衣男子两眼大张,口鼻渗血,神情可怖。已然死了。
青衣男人却没有死,
他缓缓推开身上的人,趔趄地站起身来,
拨开人群,
消失在长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