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月守御就准备推开浴室的隔门。
“且慢!”
邓元心下一惊,急忙拦住月守御。
“何事?”
被阻拦的月守御眼神冰冷,隐有动怒的趋势。
“儿子之所以说堪,是因为干爹还未更衣,换上华服,才是完美无缺。”
邓元被月守御的眼神一刀,貌似上次被鞭打的臀部又开始作痛。
“言之有理,难怪本座总感觉差了些什么。取衣袍来,给本座更衣。”
“是,干爹。”
及时挽救,虚惊一场,邓元松了口气,转头取衣服的时候,偷偷用手帕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端午佳节,五色为吉,儿子特意为干爹准备了青、红、白、黑、黄的五套衣衫。”
“青竹云锦圆领袍。”
“暗红素面阔袖衫。”
“月华银丝云绣袍。”
“墨色滚金细纹衫。”
“杏黄窄袖交领锦衣。”
邓元让人将五套衣衫一一展示之后,等待月守御做决定。
“白色那套吧,殿下微服出巡,不宜张扬。”
好像盈盈小时候夸过他,穿白色好看……
低调?
不宜张扬?
邓元看着月守御眼底的笑意,根本不信这个措辞。
……
等月施收拾好,领着橘生走出鸣凰殿的时候,暖轿旁已站着等候的月守御和邓元。
月守御极少穿这般浅色的衣衫,月华云锦,雪白之下细腻的花纹流光溢彩,淡化了眉间的冷峻戾气,衬得他艳丽的面容清雅高洁,竟比月施见过的任何一个世家子弟、皇亲国戚,还要气度不凡。
没想到这大尾巴狼打扮一下,还有这副人模人样……
见月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月守御嘴角不动声色地勾起自得的弧度,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不枉他寅时就起床准备,很有成效。
“殿下,请上轿。”
男子磁性的嗓音响起,月施才从惊艳的状态下回过神来。
看着月守御横过来的手臂,月施压下内心的躁动波澜,搭上他修长如玉的手,被搀扶着坐上软轿。
“日头毒,殿下用扇子挡着点。”
月守御递上团扇的时候,微微一遮,低声飘来一句。
“看来这副打扮,盈盈极喜欢。”
听到他带着暧昧的语调,月施瞬间耳根发痒,脸庞燥红,急忙接过团扇,遮住脸庞。
月守御伺候好月施,就转头施施然往自己的轿子走,步态轻松,心情甚好。
因为义子和锦衣卫卫长的双重身份,月守御得了唯一一个下臣在宫中乘轿的特权。
两人坐上轿子,需得出了宫门,才能上马车。
月施身为帝女,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六宫的关注。
她前脚刚离开鸣凰殿,后脚其他人就得到了消息。
“据内务府安排轿子的人说,帝女是要出宫过端午。”
景宁宫中,玉秀颔首,向仁妃汇报。
“两位兄长出事才没多久,竟有心思外出游玩。果然和她娘一样,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仁妃啪的一声将药碗摔在地上,伺候的宫人跪倒一片,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