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语时笑时哭,陷在往事中无法自拔,拴住手脚的铁链,随着她激动的颤抖,哗啦作响。
“好在,你登基不久,需要雨露均沾来稳固地位,我终于得到了你的疼爱,怀上了你的骨肉,你不知道,太医确诊后,我有多开心,以为多了能留住你的筹码。那时,我天真地认为,我在你心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圣心帝从未见过白嫣语这番模样,回忆起从前的诸多细节,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发地听她讲述。
“白嫣然打娘胎出来就身子虚弱,被身边人呵护惯了,自以为是地为我好,她越是和我分享她的幸福,我越嫉恨,越厌恶她。在月施出生后没几年,被保护极好的白嫣然终于死了,我以为,我终于能独占你了!”
听白嫣语提起白嫣然的语气,圣心帝胸口升起一股怪异,总觉得她隐瞒了一些可怕的东西——
仿佛,白嫣然离世,白嫣语很是痛快,甚至狂喜……
没错,因为白嫣然的身体不足,所以无论是他,还是白王府的人,在日常起居上都十分小心仔细,一直保养得很好,怎会在那段时间,突然莫名犯了急症……
当年他悲痛过度,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难道……
“什么叫终于?莫非嫣然的死有问题?!”
既然白嫣语能对自己下毒下蛊,难保不会对白嫣然下手……
想到这点,圣心帝毫不犹豫地伸手掐住了白嫣语的脖子,对着她冷笑不断的脸,失声质问。
“呵呵…呵……月延,白嫣然死的时候,你痛吗?告诉你,那种痛,不及我亲眼撞见你们缠绵悱恻的千分之一!”
感受到脖颈处的力道不断收紧,白嫣语仍然面不改色,眼中尽是仇恨和冷漠。
圣心帝急需从她口中了解当年的真相,所以没有真的下杀手,恢复些理智后,还是松开了她。
“谁能想到,那个贱人都死了,你还是忘不了她。喝她喜欢的茶,吃她喜欢的菜,穿她喜欢的颜色,连寝宫都保持着她生前的布置,甚至与我同床共枕时,都喊着她的名字,这么多年都不曾变过!”
“外人皆道仁妃宠冠六宫,贤德明治,其实,我只是你怀念白嫣然时用的替身!月延,我那么爱你,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你让我怎能不恨!”
“我不舍得让你痛苦,所以一直控制着津液的用量,即便有三眼噬心蛊加持,你居然还是放不下白嫣然……我自认不逊色她半分,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半点……”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圣心帝承认,这方面,他确实对白嫣语有愧,但这不能成为她恶毒行径的借口。
看着圣心帝带上些愧疚的眼神,和伸过来想帮她撩起乱发的手,白嫣语毫不客气地一口唾沫喷出,嘴角满是讽刺。
“怎么,你的仁厚之心又作祟了,在同情我吗?我白嫣语怎会让自己痛苦!反正死到临头了,就告诉你两个秘密吧……”
“白嫣然其实是我下毒害死的,那时我和她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毒下得悄无声息,她到死都不知道,还叮嘱你要好生照顾我,真是愚蠢到可笑,哈哈!”
“另外,一个呢?”
圣心帝不知自己是怎么忍耐住杀人的冲动的,一拳打在墙上,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