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查清,白氏与何人苟且,那个孩…孽种,后来如何了?”
饶是圣心帝平日再仁厚文雅,也忍不了今晚接二连三的羞辱,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咬牙切齿间有种恨不得立刻将白嫣语大卸八块的暴怒。
“当初钟灵贴身伺候白氏,是她最信任的人,肯定知道不少内情。臣将她抓来,就是为了问出当年的全部真相。”
月守御的言下之意是,别的更多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就算他全部知晓,也不及圣心帝亲耳听钟灵说,来得真实可信。
“留她一口气,务必撬开她的嘴,若有欺瞒,直接取了玉秀性命。”
圣心帝话音一落,被塞住嘴的钟灵瞪大了双眼,神情满是难以置信,拼命想说话。
“唔唔……唔……”
得令的月守御,优雅地戴上一双黑色刺绣的皮手套后,果断扯掉钟灵嘴上的横木,顺势眼疾手快地将一颗黑色药丸弹入她的喉中。
钟灵根本没反应过来,本能地咽了下去,脸色一僵,使劲咳嗽,似乎是想将药丸吐出来。
“没用的,这丹药入口即化,不出半个时辰,毒素就会游走全身,若是没有解药,两个时辰后毒发,痛如剥筋拆骨,生不如死。”
“你能隐忍这么多年,想来也是生性坚韧之辈,或许并不惧怕毒药刑具之苦。但玉秀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是关是审,是生是死,全看你的选择。”
月守御也不在意她的挣扎,娓娓道来的冰冷嗓音,如同阎王在施舍最后的仁慈。
圣心帝端坐在牢房一角的木椅上,一言不发,对钟灵投来的哀求眼神充耳不闻,全权交给月守御。
钟灵曾经伺候白嫣语多年,与圣心帝接触不少,对这位帝王的脾性也有些了解。
圣心帝能做到如此决绝,想来,嫣语小姐的事应是暴露不少了……
无论她招与不招,玉秀都不可能毫发无损地离开锦衣卫衙狱。
她全盘托出,说不定还能和圣心帝求求情,保住玉秀一命……
但嫣语小姐的手段颇多,玉秀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思及此,钟灵深吸一口气,眨了几下眼,定定望向月守御的方向。
月守御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看来钟灵的忠心动摇了,如他所料。
生死不明的主子,和自己的女儿,不用想,一般人都会选后者。
况且,据他收集的情报,当年白氏就是拿玉秀威胁的钟灵……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应该清楚衙狱的手段。”
月守御逼近了些,黑色皮手套是定制的,被严丝合缝包裹的纤长手指,把玩着带倒刺的审讯鞭,言辞间皆是威胁性的催促。
望向侧面满墙各式各样的刑具,即便擦拭得干净锃亮,还是飘忽着日积月累的血腥气,钟灵不免有些手脚发软。
终归到底,她从入白王府当奶娘开始,就没受过什么罪。
即便逃离皇宫后过了许多年苦日子,也只是穷点,从没遇上过生死危机。
但这地方不同,锦衣卫衙狱,圣心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骇人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