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当年那个老挨训的小太监,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锦衣卫的首领,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瞬间,钟灵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月守御的威胁打散。
“当年我私逃出宫,是受嫣语小姐的指使。”
叹了口气,钟灵一字一句地道出了那些陈年往事。
“白氏为何要指使你出宫?”
年龄,时间都对上了……
月守御心中已经大概摸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需要钟灵亲口讲与圣心帝听。
“其实,就在我生产完的当晚,嫣语小姐因为陛下去了凤仪宫,气急攻心早产了,所幸母子平安。为了保住孩子,她以玉秀为要挟,命我偷偷将孩子带出宫去,永远在都城消失。”
说到这,钟灵眼底不由划过一丝痛苦。
她之前的孩子夭折了,玉秀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刚出生,还没喝上一口奶,就被迫母女分离……
“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是怎么处理的?”
这是月守御,也是圣心帝最关心的问题之一。
“嫣语小姐命我将孩子秘密带去城中花里亭,当时有个浑身包裹严实的男子接应,核对暗号后,我就将孩子交给了他,准备拿着盘缠跑路。结果那男子似乎反悔了,想杀我灭口,几经周折,我被一个猎户所救,藏进深山老林里,才保住了一命,开始隐姓埋名地过日子。”
花里亭,距离镇国大将军府的后门不到一里,地点也对上了。
圣心帝性情仁厚,但不是傻子,当听到花里亭这三个字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眼色越来越黑。
“作为当初白氏最信任的宫人,你应当知道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吧?”
面对这个问题,钟灵有些畏惧和顾忌地瞥了圣心帝一眼,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你尽管如实说来,朕可以考虑放玉秀一马。”
有了圣心帝的金口保证,钟灵再没有担忧了。
“除了陛下亲临,其余时候,嫣语小姐并不喜他人伺候就寝,只准宫人守在门外,所以我并不确定是何人。只知道那段日子,云青王爷时常来宫中探望,每天嫣语小姐都能吃上迎客楼的点心和菜肴……”
感受到圣心帝周身的气压越来越恐怖,钟灵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但她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她怀疑,和白嫣语苟且生子的人,就是月云青。
“放肆!你可知污蔑月氏皇族,该当何罪?!”
出于对月云青坚不可摧的信任,圣心帝压根不把钟灵说的话当回事,忍不住拍桌起身,破口大骂。
相比圣心帝的气愤,月守御就有些纳闷了。
赫连绝不是白嫣语跟赫连方的种吗,怎么又扯上月云青了。
到底谁才是赫连绝的亲生父亲……
究竟是白嫣语自己都不清楚,还是她将两个男人耍得团团转,纳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