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施读懂了这番话、这个眼神中包含的信任和交托,心下大松一口气的同时,肩膀似乎扛起了更重要的东西。
“谢父皇,儿臣定会秉公处理,严查严办,绝不辜负父皇的信任和期许!”
…………
“帝女……”
月施一抬手,阻止了锦衣卫的通报。
有父皇给的令牌,锦衣卫不敢阻拦月施进出。
这还是她头次来衙狱,果然如传闻那般——
幽幽黑铁狱,白骨同烛明。
虽然一眼望去只能看见层层铁牢和铮铮圈锁,但月施相信,以月守御的实力,不用通传,也能知晓她的到来。
看守衙狱的锦衣卫即便不知月施和月守御的那层关系,还是自觉地领着月施往月守御的所在地走去。
“啪啪——”
“啊!贱…贱婢句句属实啊!”
“啪!”
“贱婢没有说谎!”
“啪啪啪——”
“大人饶命!”
越往里走,鞭子狠厉鞭打,撕扯血肉的声音越发明显,一下接一下,伴随着女人近乎沙哑的辩驳和哀求。
血腥之气好似周围逐渐幽暗的光线,愈发浓烈冲鼻,没有丝毫淡化的趋势。
见人受刑,月施还是第一次,看见被关押之人的血肉模糊,心底难免有些不适。
想起亲身经历的过往种种,月施很快压下了这股不适,冷硬着心肠,面色淡漠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瘦瘦弱弱的女子,披头散发地架在十字木桩上,拴住手腕脚腕和腰身的锁链,或许是因为剧烈挣扎过,磨烂了衣物,深深嵌进皮肉里。
一个锦衣卫毫不留情地挥起带倒刺的长鞭,狠狠抽在她颤栗的身躯上,引来她不住的哀嚎。
月施走到门口的时候,邓元托着一个小金盆,盛着奶白的花水,供月守御净手。
而跟在旁边的另一名锦衣卫,手上捧着的则是一副带着精致刺绣的黑色皮手套,能隐约看见残留的血迹。
月施认得这副手套,之前被她几次撞见过,是月守御在衙狱办差的时候会戴的。
显然,在察觉到月施到来前,月守御亲自上刑审问了。
或许是不想月施见到他活阎王的模样,所以及时停手换人。
“天还未亮,怎么就过来了?陛下知晓吗?”
月守御擦干手指,不经意放在鼻尖嗅了嗅,这才若无其事地朝月施走过来。
月施假装没看见他的小动作和眼底还未褪尽的戾气,从怀中掏出了圣心帝给的令牌。
雕金粉玉圣字令牌,背后刻着象征圣心狐的图腾,见令如圣上亲临。
见月施神情严肃冷淡,月守御等一众锦衣卫齐齐跪下行礼,等候差遣。
“圣上有令,白氏一案所有相关人事等等,皆交由本宫全权督办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