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听凭帝女殿下差遣!”
月守御都低下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贵头颅,其他锦衣卫自然不敢再怠慢半分,齐刷刷地对月施俯首。
耳边划过月守御那低沉恭敬的音色,月施心头一暖,她知道,这是月守御在帮她造势。
锦衣卫向来只听命于圣心帝一人,再加上职权特殊,即便是一个刚入组织的小卒,打心眼里也不会尊敬前朝后宫的任何人,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月施第一次来衙狱,对外又是个“空有名头、没有实权”的帝女,即便有圣上的令牌,这些人也不一定会真心服她。
但有月守御开口,一切都不同了。
之前锦衣卫的历任首领行事还算比较低调保守,都是些老油条,维持着在朝臣后妃之间左右周旋的办事习惯,所以威慑力并不算大。
自从月守御即任后,便有诸多大臣上奏圣心帝,表达对他如此年轻就予以重任的不满。
后来,月守御以雷霆手段,上任不到一年,便处理了几个贪官,把他们几十年的老底儿都查穿了,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手段之狠辣,行事之果决,一度在朝堂上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
那些感到不妙的臣子,多次按捺不住,以什么独断专行、越俎代庖的理由,希望圣心帝尽快处置了月守御,还危言耸听,说他以后可能会宦官霸权,让月氏皇族的百年根基毁于一旦。
圣心帝对那些大臣的抱怨哀嚎充耳不闻,给予了月守御全然的信任,丝毫不在乎他有没有掌握锦衣卫的实权。
月守御个人的过硬实力和强势手段,加上圣心帝的全权交托,使得锦衣卫的地位越发超然,朝堂也因为锦衣卫的管制,少了许多躁动。
在位的这些年,月守御对锦衣卫内部进行了大清洗,不忠不义、无能无为之人,一律按照圣心律法和锦衣卫的规矩处置了。
甚至可以说,在锦衣卫衙狱,月守御就是这里的天,说一不二,无人敢违背,恩威并施,人心所向。
衙狱中的许多锦衣卫都没见过月守御和月施私下的相处,见自家首领这般恭敬虔诚,哪怕面对圣心帝都不曾如此,心里一阵嘀咕。
虽然不解,但也明白了,这位帝女殿下对于自家首领,有非一般的意义,哪里还敢有半点别的心思。
“月卫长,如今白氏一案进展如何了?”
月施没有多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公事公办。
这些锦衣卫整日都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杀过的人,办过的案,比她吃过的饭还多,对付鸣凰殿宫人口头威慑和小赏小惩那套根本没用。
现在暂时有月守御压着,是没什么,若时间久了,她一直做不出点成绩令他们心服口服,就白费了父皇和月守御锻炼她的这番苦心。
掌权者对手下之人的管理,终归要靠自身。
“回殿下,据白氏曾经的陪嫁奶妈钟灵招认,当初白氏确实与人私通,且诞下后代。只是这个私通对象,钟灵一直咬定,认为云青王爷有嫌疑。”
月守御与月施一样,都是公事公办的人,冷冽着眸子,一脸严肃正色。
“钟灵?”
月施事先对衙狱内的情况并不知情,望向浑身是血、哀嚎连连的瘦弱女子,说不惊讶是假的。
虽然那时她尚年幼,但天资聪颖,记性极好。
再加上当时寸步不离跟在白嫣语身边的钟灵,体态着实丰腴壮硕,让人印象深刻。
但白嫣语不是说,钟灵因为生产死了吗?
正因为白嫣语伤心过度,当初母后还日日煲汤照顾她,开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