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帝女殿…下……”
月施开始查案后,月守御就让上刑的锦衣卫停了手,钟灵好不容易喘口气,就听见有人在唤“帝女”,心下升起了希望——
帝女从前就和嫣语小姐关系亲密,很听嫣语小姐的话,相信帝女一定会看在嫣语小姐的面子上,为她求情。
听见那道气若游丝、带着沧桑的女声,月施挑了挑眉,直直盯着她,也不开口,等着看她想干嘛。
这几日月守御都不在宫中,想来就是去抓这个钟灵了。
能让月守御这么费尽心力,钟灵在白氏一案上,肯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明明因为生产去世的女人,如今活生生地绑在木架上……
听说,玉秀就是钟灵的孩子,算算,貌似她跟赫连绝年纪相仿……
难不成……
“殿下,奴…奴婢是从…前伺候嫣…嫣语小姐的…钟灵,恳求殿…下,救奴婢一…命……”
向她求情?
敢情,这钟灵还以为她是曾经的月施,傻傻地听从白嫣语的摆布。
该说钟灵是被鞭打昏了脑子,还是太小瞧了她。
白氏自身难保,让她出马查案,还不明白情况吗?
月施冷嘲地勾动嘴角,眼里没有半分温度。
“要保你一命,对本宫而言不是难事,你只需回答本宫一些问题……”
听到月施松了嘴,钟灵喜上眉梢,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激动地抬起了头。
嫣语小姐说过,帝女天资是聪慧,但终归只是个胸无城府、自视清高的无知小儿,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
但下一秒,月施说出的话,让她流出的血液都冻结了。
“大致的内情,本宫已知晓,只是需要你的一份完整的供词。你每说谎一个字,本宫就命人拔掉玉秀的一根指甲,手脚的指甲拔完了就拔牙齿,实在不够,就从手骨开始,一块一块地敲碎……”
月施的语气再平静不过,甚至嘴边还有一丝端庄的笑意,仿佛是在跟钟灵话着家长里短,闲聊叙旧。
钟灵难得红润的脸色,随着月施那冷冽动听的女声,一寸接一寸煞白。
扛过了受刑的身体,此刻竟然摇摇欲坠。
她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怎么能从那个天真的帝女身上,感受到这般啃噬骨髓的恐惧。
这番话不仅刺激到了钟灵,还震住了周围的锦衣卫。
这些折磨人的法子,对他们而言是习以为常,但对月施绝对不是。
不愧是能被首领在意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就连月守御,看向月施的目光都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