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江逸云已经入府快半个月了,可福王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作为太守的嫡长女,嫁入王府做侍妾,王府内其他侍妾都津津乐道。
她们大多都出身卑微,要么是小官人家讨好送过来的相貌好一点的庶女,要么就是别人当礼物送给福王的歌舞伎,还有青楼出身的女子。
况且她怎么入府的人尽皆知,王爷又不待见她。
一见面她们就对江逸云冷嘲热讽,江逸云咬着牙忍了,因为她也知道这是在福王府,如今身份不同,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撒泼,不忍只能吃亏,不得不收敛。
而今天,王府一个侍妾的婢女柳儿从烟翠手上抢了本属于江逸云的银耳莲子羹。
福王府规定侧妃以上每日一次燕窝,夫人每三日一次,侍妾每周一次,她自入府厨房对她一向苛责,一周只分她一份银耳莲子羹,可如今连这普通的吃食都快轮不上她了。
江逸云实在气不过,同为侍妾也欺负她,便带着丫鬟烟翠去理论。
这姨娘进福王府也有一年了,原本是青楼出身,在福王府也还算得宠,原名秋仙,因为总爱穿得纱衣飘飘的,人称仙姨娘。
当江逸云匆匆地来到仙姨娘的院子时候,一个肤白貌美的俏丽佳人,正慢条斯理地喝着那碗红枣银耳莲子羹,动作赏心悦目,可在江逸云眼里却是粗鄙不堪。
江逸云指着仙姨娘的鼻子:“贱l人,你凭什么抢我的羹汤?”
仙姨娘抬起她那双妩媚的桃花眼,悠悠地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云姨娘来了。太守的嫡长女呀,我确实是贱,可我的出身就是这么贱,但也比不得有的人出身好,骨子里比我还贱。”
她的声音柔婉动听,这一番话却如同利剑穿心,江逸云激得眼睛顿时能喷出火来,这几天她受的委屈太多了,一下子迸发了出来:“你说谁贱。”
上前便去撕打。
而那仙姨娘看着弱不禁风,打架却也是好手,不甘示弱,拳打脚踢,直到二人鬓发散乱,珠翠一地,两败俱伤。
丫鬟们都插不上手,有人便跑出去找人。
“住手。”董侧妃带人匆匆赶到。
虽然这事江逸云原是占理的,但是毕竟是她先行动手,此时未免有几分心虚。
福王府这后院是侧妃说了算,已经吃过她几次暗亏,这次如果还要惩罚她,她也无话可说。
正当江逸云发愣的时候,仙姨娘突然掩面哭泣,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王妃,你可要给奴婢做主啊,这个云姨娘仗着她是太守嫡女,她就欺负人,还打奴婢。”
那个梨花带雨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江逸云整个懵了,她原来的环境是所有人都围着她转,都是她明目张胆地欺负别人,而仙姨娘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本领,真是超乎她的想象。
董侧妃深知仙姨娘的为人,但她那句王妃叫得她心里舒服,也看江逸云不顺眼,便重举轻放,说道:“那就罚了你们俩人的一个月的银钱,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再犯了。”
本来事情可以就此完结,江逸云却忍不住了,她刚来第一个月的银钱就没了:“她抢了我的红枣莲子羹,又骂我贱。”
“大胆,身为侍妾不自称奴婢,不知尊长,掌嘴。”董侧妃疾言厉色的道。
江逸云方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吓得马上跪到地上求饶:“侧妃饶了奴婢吧,奴婢错了,一时没改了口。”
可是侧妃旁边的婆子已经冲上来,不客气地开始掌嘴,江逸云的脸开始火I辣辣的疼。
“住手。”一个男声叫停,众人一看是福王,纷纷行礼:“贱妾(奴婢)参见福王。”
刚刚回府的福王一进府就听见后院吵吵嚷嚷地就过来看看。
见江逸云跪在地上,头发衣服凌乱,脸上还有巴掌印,便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