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侧妃避重就轻地道:“两个姨娘打架,让王爷笑话了,贱妾正在处理呢。”
福王看了跪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江逸云,又看看站在那心有不甘的仙姨娘,两人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心下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福王皱眉,他正在想怎么处置江逸云,如今看到仙姨娘,他却有了主意。
最近仙姨娘是为自己做了几件事,可是越来越张狂了,胃口也越来越大,该让她有个教训了。
“云姨娘刚刚入府,有些规矩不懂,婉儿不必太心急,慢慢来就是。”福王淡淡的说。
董侧妃一愣,这福王怎么向着云姨娘。
福王脸色又陡然一变:“秋仙,你入府也有一年了,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来人,拉出去打十板子。”
仙姨娘吓得面如土色腿都软了,连求饶都忘记了,两个婆子过来拖走,院子里便响起噼噼啪啪的板子声和仙姨娘杀猪般的叫喊。
福王扶起还没缓过神的江逸云,柔声问道:“云儿,你没事吧。”
这一声云儿叫得江逸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董侧妃见这情形马上又道:“哎呦,王爷,这都怪贱妾,云妹妹刚来,人生地不熟的,可是想家了,以后闷了就来找姐姐聊聊天。”
这话可谓诛心,指江逸云在王府受了委屈,还在想着太守府给她撑腰。
况且妾室进了夫家就与娘家再无关系,身份仅只比丫鬟强一点,说不好听就是个物件,任由夫家处理。
而这一层,江逸云最近才明白,她曾偷偷派烟翠给自己母亲送信,可是连杜府的门都进不去,更别提信。
她开始后悔了,可这世上是没卖后悔药的。
这些天吃了那么多的亏,江逸云也还没傻透,这次倒是反应不慢。
她用帕子拭去泪水谦卑地回道:“谢侧妃抬爱,奴婢知道了,王府就是奴婢的家,这么多天没见王爷了,奴婢是想王爷了。”
董侧妃见江逸云不上套也没什么好说,遣众人离去,大家见没热闹可看也都散去。
在回去的路上,董侧妃的丫鬟不解,王爷怎么突然善待江逸云了。
董侧妃冷笑:“从云端跌入低谷,又将将扶起来,王爷从来就不会做没有道理的事。”
当天晚上,福王去了云姨娘的院子,在摇曳的烛火中,福王抚着江逸云余肿未消的包子脸,痛惜道:“是本王疏忽了,云儿还疼吗?”
江逸云此刻只觉得自己像做梦一般,抓住福王的手,眼泪再一次滑下来。
福王耐着性子道:“怎么又哭了,云儿一向既自信又大方,怎么现在像水做的。”
“因为奴婢觉得欢喜。”
“从现在起云儿就是夫人,不必自称奴婢了。”
“贱妾谢王爷……”
在光影中,两个人如膝似膝,缠缠绵绵。
翌日一早,江逸云醒来,旁边的人早就走了,烟翠说王爷上早朝去了,特意嘱咐不要叫醒她。
江逸云回味着昨晚福王的温存,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宠的感觉真的很好,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千方百计舍下尊严,入福王府是最英明的决断,那颗毛躁的心终于平伏下来。
福王府的人惯会见风使舵,再也没人再找云夫人的麻烦,每三日便自觉送上燕窝羹。福王隔几天也来看她一次,江逸云的日子渐渐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