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夏家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的人,远亲近邻的,一呆大半天。
夏老实为了面子、为了在村里继续立足,许诺出去或多或少的借款后,人才带着满足的笑意出去了。
答应借钱的事情但凡开了头,后续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否则就是得罪人。
这一借,就应承出去三十多万。
愁的夏老实整夜整夜睡不好。
俩兄弟这段时间一直生活在竹笋炒肉的水深火热中。
夏老太劝阻无果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夏暖身上,想收拾她却被夏香叶劝阻,无奈只能阴渗渗看着她,嘴上出出气:
“搅家精,让你小蹄子得意两天,等你男人蹬腿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到了约定的日子,夏暖被督促着打扮一新,在六个人的监督下,来到了约定的饭店。
在饭店门童的带领下,几个人进入了一间装修豪华的包间。
不知为何,饭店开着很足的冷气,包间却热烘烘的,沙发上坐着的一个男人看见他们微笑着起身迎接。
他着装简便,手中戴着的玉串蒙着一层浅浅的物质,遮住了它原本碧绿通透的光华,尽管价值不菲。
男人的穿着看着精神,面色却暗黄中透着苍白。
他身形微偻,唇色发紫,血管外凸,眼球颜色不正常,尽管头发乌黑,也可以看出是染出来的。
夏暖眼眸微闪,此人命不久矣,强弩之末,对我却小菜一碟,看来计划要变简单一点了。
一阵寒暄后,众人在饭桌上吃吃喝喝高谈阔论,尤其是夏家俩兄弟。
夏大军捏着香烟眯起眼睛,哈着两口龅牙,拉着曾世德的手,一个劲儿的说话。
“妹夫啊,你就按我说的做,咱俩合伙做生意,保准会变成水牛县的首富”。
曾世德不耐烦地乜斜保镖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的恭维着夏家人,不住地灌夏大军喝酒。
夏二军这时候围了上来,他嘿嘿一笑,见缝插针道:
“妹夫,做生意还得自己人,你就随便安排给我一个经理啥的当当,自己人也不用给高工资,一个月一两万块钱就行......”
旁边随着等着服务的服务员听得瞠目结舌,不由暗道,“可真敢想啊,这小县城一个月基本工资才七百块钱,有本事的人最高工资也不过四五千,这人是镶过金子吗,这么贵!”
曾世德心不在焉的偶尔应付他一两句,眼睛却看着那个叫夏暖的小姑娘。
她太奇怪了。
看见他第一眼后,眼神里不是什么厌恶、羡慕、崇拜、贪婪,而是饶有兴趣。
像是用上帝的视角看待一个蝼蚁的——挣扎。
“蝼蚁?切!不自量力、自以为是,这种手段也就骗骗学校里的男同学。要不是为了儿子,这种物质的女人真是看一眼都嫌恶心!尽管她长得十分漂亮,可他都快要死了,除了儿子和自己的健康,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