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文山谈过了,他确实不愿离婚,希望我做一下璐璐的思想工作。但我还没敢去找她呢!”
“哦!我请亲家过来也是此意呀!”
董金英默然颔首,了然于心的伸手去端取面前几案上的茶杯来。
方自清瞥了瞥她,忽然说:“她若决意离婚,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便好了,我们无不奉陪,但为什么偏要在这个节骨眼,迫不及待的和前夫住在一起呢?亲家您揣度她是什么意思呢?”
金英闻言一惊道:“什么?她竟如此胆大妄为!她还要不要脸了?”
“即便她不要脸,我们老一辈的还要脸哩,亲家您说是不是?”
“我明白了。“她面露坚毅之色道,”方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出言劝阻她的!”
如坐针毡的董金英匆促离开清江公司不久,便出于娘家人义不容辞的责任打电话给侄女韩璐璐,询问她在哪里,在忙些什么。
“我在公司呢!”璐璐对婶婶咄咄逼人的语气感到诧异道。“您有什么事吗?”
“哪个公司?”
”当然是证券公司啊!”她在对方沉默的当儿追问道:“您要过来吗?要不要我推掉手头的客户,等您过来?”
“不用了,”董金英无奈泄气道,“你下班回家后,我去找你吧!”
“好的。”
“你现在住哪儿?我听说你搬回了程家,是真的吗?”
韩璐璐对婶婶的来电恍然大悟,但仍坚定的回答她道:“是真的,您过来吧!需要我开车去接您吗?”
注视着办公桌对面的前妻眉头紧蹙的挂掉电话,程伯月关切的询问道:
“怎么了?”
“麻烦来了。”她心事重重的说着如临大敌。
意识到什么的程伯月坦然回应她道:“任何事情我都会和你共同面对的,别担心!”
然而董金英在傍晚时分步入皇城相府他们同居的家里时,傲慢冷淡的并不理会他作为主人的殷勤,望也不望他一眼的跟随着前来开门的侄女韩璐璐径直走向空旷豪华的大客厅,落落大方的在沙发里落座道:
“你究竟是怎么打算呢?你们是打算复婚了吗?”
伯月与璐璐不禁面面相觑,他正要委婉的解释一番,璐璐则抢先一步说:
“希望您别管我的事,婶婶,这事跟您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如果真没关系,方家老爷子会专程请我过去谈话吗?或许全世界只有你没把我当回事吧!在世人的眼里,你我是息息相关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哪有这么严重?我的感情和婚姻生活,纯粹是我个人的事,而且我自信能够处理好。”
“原来你就是这样处理的!你还没离婚,又和前夫同居在一起,如此伤风败俗之举怎能出自你这种高学历的女性?真让人大跌眼镜啊!如果你叔叔在这里,他会怎么收拾你呢?”
韩璐璐反感的扭转身背对着她道:“你们别妄图拿封建社会的那一套来对付我!当初在德山县老家,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切!”
董金英显然没料到侄女对她的抵抗情绪由来已久,惊诧愤怒的正要高声责备她,却被她身旁的程伯月赶忙打岔阻拦道:
“婶婶,您好不容易来一趟,请喝杯茶——”
金英毫不领情的劈手夺过他恭敬端着的茶杯,重重的顿在面前的茶几上说:
“程总,你们家在西川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从小到大你接受的教育也不少,怎么竟会和她一起干出这等苟且之事?”
“婶婶!”璐璐情急之下怒斥她,“请您注意措辞,如果您不懂得尊重人,不会说话,就请您闭嘴!”
身为长辈的董金英顿时难以下台,恼羞成怒的涨红着脸立在原地。
伯月只得低声解释道:“我们的关系并非您表面看来和主观猜测的那样不堪……”
“你们的关系实质如何,真的重要吗?像我这样看问题的人何止千万?世人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方程两家的声誉会被你们彻底断送啊!”
他漠然处之的笑道:“婶婶,这年头谁会像您一样在意所谓的家族声誉呢?我们个人的幸福快乐更重要!”
“待你父母从香港回来过问你们的关系,你就会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意。”
“在我和璐璐的感情关系里,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们的态度对我们来说当然更无所谓。”
“无关紧要?”
“对,我们干自己的事业,养活自己的孩子,过自己的小日子,与别人什么相干?他们有什么权利来干涉我们的生活?”
董金英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