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过留声,人过、留名。
张涛刚从问询室里出来,这个沉默的男人狠吸了口烟,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那四枚针叶,绝世剑客,飞花摘叶。
剑朝歌的名字是如此的让他记忆深刻,甚至于比所谓的“K”更让他心惦,世界最可怕的人便是那些独自上路的,他们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坚毅,他们的心就像铁石。
“队长,查完了!”小周从一旁走来,手里拿着几页材料。
张涛掐灭烟头,伸手接过,总共就三页的材料他来来回回的看了个遍。
“就这些,这个人就像是无中生有一般,我们最先得到的消息,便是从山上一个叫徐婶的人口中知道的。
她说那个男人喝了她三杯茶,还说让她别出门!
剩下的就这些监控拍到的照片了。”小周看着已然皱紧眉头的张涛说道。
“嗯!”张涛只是从鼻息中吐出了一个音,然后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而此刻凤朝歌正顺着山水离开女山,他来此处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他喜欢山景,他喜欢这里的云中雀,他喜欢山间百百物,因为这里安静得只有他和他的剑,现在他和他的剑该离去了,现在的这里太吵了,他不喜欢喧嚣。
自从昨日的雀潮传到网络,人们的猎奇心与人的热情便溢满了女山,而女山终究还是太小,故此凤朝歌离开了,他离开时最莫高兴的便是这女山的云雀群,它们那响彻云霄的鸣叫倒也算是入耳,便当做送别吧!
看着天边那只苍白色的云雀,凤朝歌忽然笑了,笑容中,那怀中的剑忽然之间挥出,而后又在刹那之间回鞘,一抹纯白的雀影猛然之间展翅,迎向天空云雀,那抹影子太快了,呼吸之间便从云雀的身边划过,划过的那一刻,云雀只觉得毛骨悚然,那苍白的羽毛猛然间炸开,连飞翔的本能也逝去,当剑影抚过,它才恍然惊醒,而后已更迅捷的速度离开。
苍白的剑影在云层中散去,离世时却荡起一声惊世的剑鸣,在那声剑鸣中,惊起多少鸟雀,又吓醒山间多少真灵。
应象应象,应心中之象,应武道之真,若有高人在此见这穿云一剑,定明白化剑之意。
应象有三,练形归气者,招式附气;练气归精者,招式如有精神,凝而难散;练精归化者,算是入了应象的精髓,招式若有灵,应其象,得其真。
只可惜这惊世一见却难有人欣赏,这世间如今又有几人入这应象的大成呢?怀揣着剑,男人苍白的面上笑容更甚,一剑起,已换了人间。
男人下了女山,而这一日的女山也格外的平静,就像是三月前的女山一样,那一剑如若冬潮,万物皆藏。
“走吧,我们去接他!”涪城城郊,萧穹看着抚琴的长云叫道。
“他到了吗?”琴声未停,只是小了许多。
“迎故,怎么能不早些呢?不早些又怎么迎呢?”萧穹婉笑道。
迎朋聚友总是让人欣喜的,特别是这种或若知己或若道友的朋友,那段最为难熬的日子里,正是这些个从没有消息的人是他们心中唯一的外撑,慰籍。
他们既是朋友也是陌人,他们所求在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东西,只不过还好的是,他们都对那个东西的衍生物不感兴趣,不然他们便是世间最大的死敌,还是不共戴天的那种。
他们每一个人都渴望着某一种东西,他们的梦都是一个永不可能达到的高度,那个所谓的高,不过是一个名字,没有任何的具体可见。
“剑的最高是什么?”这是凤朝歌唯一问过的问题,战胜所有人便是最高吗?这是他们这一类人听见过最大的玩笑话。
“我想看看世间一切,十年,百年,千年……,我想看看这天终究何变。”萧穹曾望着天空,吐出的一句若戏言。
百年人生,千年王朝,万年呢?十万年呢?以前发生过什么,往后又会发生什么,至于现在,一切都是为了以后而准备。这样的活法有意思吗?没有人知道,因为那得问最后,可是最后是什么时候?没有人知道。
“人心不可思,人情不可窥,你们说人的心究竟是怎样的呢?”一曲红尘相思,长云向着几人问道。
人们说世间苦,只是这等苦只能从心中品出,而且这苦亦不会相同,万心万苦,不尽相同。而操琴的人,怎样才能操情呢?这音啊,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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