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穹三人则绕着不老湖相谈良久,甚欢。
许久未见的朋友,曾为了各自的坚守而断然离别,今相聚亦因各自的前路而不得不别,只是这次的别离却有着别样的意味。
“我本来就是一钓月之人,月在哪儿我自然就去哪儿。”司空缺一安详的笑着,语间尽是洒脱与欢喜。
是啊钓月之人,自然是逐月而行。
“真是一杆好竿!”萧穹看着司空肩上的那如玉般的鱼竿叹道。
“自然,几千年来司空家唯一守着的东西,当然是好。”司空缺一还是那般笑道。
竿名司空,以族为名,竿在族在竿毁族亡,它是落败千年的司空家,最后的传承,亦是唯一的传承。
司空家、一个守着一杆竿渡过了千年的族群。
相比于以往,如今的司空缺一总是面带清澈的笑意,他钓了多年的月终于上钩了,多年的沉寂未曾让他在功成的那一刻失心,反而是一种自然,一种开始。漫漫长夜终过,而他正享受黎明。
孤族司空,皆钓月之人,钓的是那皎月之心,钓的是那月华之仙。他们的那杆鱼竿,已经传承了数千年,传说是真正的仙人之竿,可于水中钓月。
孤族之中各有各的传闻,只是许多在时间中渐渐的覆灭,毕竟只有眼见才为实,那时传闻谁又相信呢。
“和尚你修的什么,为什么如此不凡?”天空中的月色洒下,笼罩着心苦,恍若佛陀。
那是司空缺一的手法,他想送许久未见的两人一丝礼物,他没有别的,只能以月华洗二人之身。
月之华灵世间最是纯净之物,它是月光洒下的灵,可涤荡生灵杂质,补先天之缺。
只是对于月华的反应二人都很奇特,在萧穹的身上月华直接透过,就仿佛无物一般,月色之灵在他的体内根本聚集不起。
司空缺一知道面前的人体内已然是至纯,至少比自己所凝的月华纯净,他明白那是萧穹自己的路。
可是和尚不同,月华照在和尚的身上不减反增,这让和尚就像是笼罩在白色佛光之中,神圣无比。
他震惊的正是这,月华难积,乃仙之露,他钓月已久当然知道月华的可贵,而如今见心苦那月华自凝之法,心中一动,这种能增加月华的方法很适合他。
心苦看了看司空大道,又看了看萧穹,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知道我,游世,念经,悲苦,就是我所有的事情了。”心苦苦相的说道,他从来未曾想过什么仙,想过什么佛,他只是觉得心中太苦。
和尚能干什么,每天在心中品一品世间的苦楚,救他能救的生灵,夜里念念佛经,寻找那能渡世间疾苦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