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的是那颗佛心,那颗苦世的良心,修的是大悲怜,修的是众生安。”看着苦相的和尚,萧穹轻轻的说道。
这是一个让人心生敬意的和尚,一个本该为神的和尚。
“佛心成,神通自显,这便是心苦的路。”
司空大道看向和尚的目光很是复杂,世间变了,大家也都变了,或许真正没有改变的是这个和尚吧!
萧穹走得很快,快得没有人知道他的路,凤朝歌本就是传说,那响彻云霄的剑鸣,总是在某处刹那惊起,长云的琴更加扰人心底,刘恨仍旧是武道的神话,那山里的阎王忙得不可开交,那些楼里的人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所能看见的方向追赶,他自己也是,欢愉的迎接时代的到来,要做真正的孤族司空。
唯有这个和尚,也只有这个和尚,他仍然像以往那般,悲苦世间。
见到司空缺一眼中那抹复杂的光,和尚的面容更是凄苦了,他总能知道他们心底的意思。
他转头看向萧穹,还好,这个人依然是那副模样,心底仿佛装着一片天,让他看见所有却又什么也没有看见。
其实萧穹只是想得纯粹,纯粹的东西总是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你就该是佛!”见心苦面上的凄苦,司空缺一微笑着,笑容之中是一种纯粹。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有这样的人,是人间的大幸。
心苦笑了,虽是苦笑却安然,此刻的他并未曾感到那抹复杂的感情,感到的只是深深的喜意。
“月满中天了。”萧穹抬头看着正上空的皎月,享受着皎洁的月光。
“好月,好月!”司空缺一伸出手看着手间的白华,席地而坐,翠绿的钓竿甩出,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落在湖中的皎月之上,而后就那么坐着。
以往曾与司空缺一一同钓过这月,只是那个时候钓的只有无尽的寂寞,而如今这司空钓的是真正的月。
只见湖中那月的倒影缓缓明亮,微微散发着皎洁的白光,变亮的过程虽然缓慢,却也可见,钓,本就是一个等待的过程一个熬炼心性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湖中的那轮皎月已经明亮得超过了天空的那轮,它还在继续的变亮,此刻已然没有人再会认为它是倒影了,它是一轮真正的水中之月。
再过了许久,当天边泛起一抹鱼白,司空缺一收竿了,在钓线的尽头是一轮明亮的皎月,边缘透着一抹惊世的寒芒。
司空缺一的起钓不可为不迅速,只因那月在离开水面的刹那开始缓缓散作月华,那银丝白线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地拉住,变得通直,司空缺一已经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情境,只见他手腕轻抖,玉竿发翠绿的微光,竿上仿佛浮现出一个个翠绿色的月华符文,那银丝白线亦是如此,那些个细纹出现的刹那,便将月华团团围住,待到月华将近,只见司空缺一张嘴一吸,便将被细纹包裹的月华吸如口中。
这是司空缺一自竿中悟的术名为“吞月”,也就是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司空家为什么一定要留住“司空”,这竿是司空家的一切。
此后,除了“吞月术”,他还悟得了“月芒术”、“月游术”,以及一式大杀伐“先天一气”。“月芒术”是以月华作锋之术,无形之锋亦无坚不摧;“月游术”是一种遁法,以月为引,可飞天遁地,只是他实力太差,不得真谛;而最后的一式“先天一气”,乃是真正的仙人之法,腹中藏气,吐之惊世,习之一式的前提便是“吞月术”,将所吞之月华匀出少许,每日藏气于腹,化为一口先天气剑,月华作剑,方成耀世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