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苹回到宴席,脸还是烫得紧,疯狂喝了几盏茶也没见效,只好拿着团扇不停地扇着。
“涂二小姐,心缘静见理,心静与天一。”
一道闲适自得的声音传来,涂白苹看向来人,五官端庄,仪态典雅,身上穿一件淡墨色袖纱裙,拴着素雪白色的丝绦,飘飘然然走向自己。
“原来是相府季小姐,谢季小姐宽慰。”涂白苹起身。
来人是丞相府的嫡女季幼安,是京都名门闺秀的典范,行事得体,人人称道。
“我们虽未说过话,也在一些场合打过照面,我唤你白苹可好?”
美人展颜,声音亲和,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当然可以,幼安。”涂白苹回。
季幼安笑容更深了几分,“我就知你莲心巧慧。”
“幼安过奖了,幼安在京都女子中才学出众,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今日能得幼安一句夸,足矣。”
“白苹不必妄自菲薄,我今日瞧见白苹听瑟,如痴如醉,一看就是懂瑟之人,瑟音难懂,白苹却懂,这不是反证白苹才学之深么?”
涂白苹一听季幼安提起自己听瑟,立马警铃大作,以为是想问贾岛,今日自己已经从不同的女子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无数次了。
听完发现季幼安只是谈瑟,可见幼安之不俗,涂白苹心中更贴近几分。
涂白苹柔声笑道:“玉谿生曾说: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瑟音乃悲音,可今日之瑟音只有弦歌雅趣,一时听失了神,让幼安见笑了。”
“我就知道白苹懂瑟,我有一把古瑟,据说是前朝乙真道人留下的,可惜我不擅瑟,改日差人送给白苹,也算是物尽其用。”季幼安粲然一笑道。
涂白苹一听是乙真道人的瑟两眼冒光,那可是鼓瑟弄曲的大家,也不客气,“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幼安!”
平和美好的交谈被几道声音打断。
“幼安姐姐,你怎么同这样的人说话,也太失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