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辩解,马乐着急地挠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脸色难堪。
周子齐这下终于确定道,上下打量起马乐:“真挺厉害啊你!”
刘国强骄傲地在边上咧着嘴,靠在椅子里,晃起了大腿。
知道再扭捏下去,就真有点作了
马乐认命似的摇摇头:“厉害啥呀!都在之前在手机上看的。”
“哦~原来这样!”
周子齐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了然地点着头。
”对呀!“马乐道
刘国强听见马乐的话,意外地看向了马乐。
周子齐安慰道:“但画得还是挺好看的。”
马乐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还行还行!”
“什么还行啊!”
两人对望着,笑着,一声似不速之客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
三人闻声皆抬头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玉良已经穿过走道站在马乐右侧座位旁,巨高临下的看着三人。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紧闭的双唇透出些倔强,看着周子齐的眼神有些示威的意味。
周子齐环保着双臂,脑袋一歪,丝毫不怯地回望着谢玉良的眼睛。
两人之间无言对峙的压迫感,让刘国强和马乐紧张地双双吞了了口水。
一时几人都没有说话,只见别人热热闹闹,只他们几个之间气氛诡异非常。
直到刘国强攀住马乐的胳膊,他才从紧张的环境里回神。
马乐伸手抓住谢玉良的衣角,使劲往下拽,示意他赶紧坐下。
谢玉良没动声色,反而眉头危险地皱在一起,看向周子齐的眼神也越凶狠起来。
周子齐也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依旧双臂环于胸前,甚至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松动,只有嘴角抿嘴微笑的幅度变大了。
却依旧叫人觉得他脊背似乎比之前崩的更直。
愈发胶着的火药味控制不住地蔓延起来,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里外几乎围成了一座墙,将几人围在中间。
越发有比武台剑拔弩张的势态,
这时,不知道窃窃私语的动静从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声势竟然还在逐渐浩大。
恐惧和不知名的恶心如梦魇一样从记忆深处爬了出来,马乐胸口如揣了一只喝了兴奋剂的兔子,剧烈跳动起来,额头几乎冒汗。
刘国强已然起身,整个身子呈弓形一样拽住马乐的胳膊,把人往外拽。
马乐看过去。
刘国强着急地低声示意:“快撤!快撤!”
马乐深深呼吸一口气,犹豫地看看刘国强,看看周子齐,最后看看谢玉良。
“快打呀!怂什么呀!”
人群中,不知何人,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声。
马乐眉头一皱,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艰难地连后槽牙都狠狠地咬在一起,双手用力地拍在桌面上。
“啪”一声巨响。
马乐只觉手心一阵巨麻。
众人齐齐朝他看去。
刘国强也表情呆住,立在一旁,拽住马乐胳膊的手,不自觉垂下来,静观马乐接下来的行动。
马乐胸口剧烈起伏着,低头看着自己因用力抓紧儿凸起的指关节,嗓子堵得几乎他要哭出来。
说呀,马乐!你快说呀,把你想说的全部说出来,让那些看热闹的人全部都滚蛋,让他们全部滚蛋!
就在马乐沉默,迟迟未有言语的时间里。
人群中起哄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再是刻意压低,倒像是谈天说地一般。
“打呀!”
“对呀!打呀!”
“墨迹什么呀!”
“怂包呗!”
“技工的别怂!”
“安工的别怂。”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嘈杂地让人害怕,嘈杂地也叫人无法思考,嘈杂地叫人意念空空,什么都没有!
……
“嘣”一声。
刘国强耳边似乎响起一阵拳风,整张脸砸向沙发。
马乐也被一股强力震颤进沙发里,脑袋几乎在椅子里砸出一个洞。
那一瞬,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谢玉良动手了。
只觉身处战乱中心儿,耳边枪炮飞石在耳边,刘国强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窝进沙发里。
马乐几乎摔进椅子的同时,急忙站起身。谢玉良锁住周子齐的脖子,在前排桌子上扭打在一起,周围围满了起哄看人闹的人群。
拳头声,叫喊声,拍桌子的声响,此起彼伏。
一场无与伦比的交响乐伴着上课铃声一发不可收拾,如同要掀翻屋顶一般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
马乐起身后,迅速爬向前排,冲谢玉良而去,中途却不知被谁推了出来。
他大叫道:“谢玉良!”
几乎同时,一声响彻云霄的口哨声响起,透亮绵长!
“哔!”
所有人因为这声哨响安静下来,只有周子齐和谢玉良还在人群中扭打在一起。
众人闻声看去。
章成真,柔然居前,身后站着秦木钢,廖辰辉和其他领队学长,面色肃然,威严十足。
见马乐似是被人推搡,整个后腰仰挂在桌子上,秦木钢眉头一锁,眼色瞬间暗了下去,走上前把马乐掂起来:“你怎么回事?”
而看清正把人摁在桌子上打的人是谢玉良,柔然更是眸色一紧,几乎本能地,要去拉谢玉良,却身子一晃,犹豫间已克制地站在原地。
见两人迟迟没有分开,章成真的口哨又响了一声。
尖锐刺耳!耳膜几乎都疼起来,
一众看热闹的人,没人敢动,个个敛神凝气,肃立起来。
章成真站定在人中间,像一根定海神针一样威武,他眼神微微瞟过纠缠在一起还未完全分开的两人。
众人放佛都已了解其意,纷纷动手将两人完全分开来。
而从始至终,面对整场没来由的一场戏,陈仲谦一直以来都稳坐后排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