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学生想省钱,常常会带上家里的米面来换主食,汤水是免费的,菜却是要钱。
以前袁旭和袁晓两个人在一起读书的时候,常常搭伙,两人合打一份主食,再花一文钱买一份素菜,对付对付就是一顿,吃不饱,但不至于挨饿,还可以省下钱来。
等到了袁未三人上学之后,这习惯也没有改变,照旧几人在一起合买用餐。
袁旭从厨娘那里要了一条鱼,一盘菠菜,一份红烧豆腐,就见欧阳家的小厮在桌上摆食盒,一盘红烧肉、一盘卤牛肉、一盘小炒藕条,一盘芹菜炒香干,外加两个汤盅,
袁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餐盘,两厢一对比,又转身要了一份剩下的葱炒鸡蛋。
两边人坐在一起吃饭,桌上摆着八个菜,可任谁看这桌上的几人都挺拘谨,尤其是袁朝和袁晨,双眼只敢盯着自己面前的那一盘菜,
最后还是欧阳铮招呼道:“尝尝我们家厨娘做的饭菜。”说着,便给他们夹菜,他身边站着的书童身形一动,准备上前,欧阳铮一个眼神他便不动了。
袁未瞧到这一幕,心想:这就是大户人家吗?
她咬着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对方给她夹菜,她都没留意到,还是袁旭打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忙对欧阳铮说道:“谢谢。”
袁旭几人都是第一次吃到牛肉,纷纷赞道:“你家厨娘的手艺可真好,这牛肉可真好吃。”
袁晨更是夸张得道:“突然觉得我这一架打得也挺值的,竟吃上这么好吃的菜。”
在大晋,耕牛是很珍贵的,牛肉更是不易得,除了病了和老了的牛可以报备官府宰杀外,寻常市面压根找不到牛肉,只羊肉、猪肉和其他家禽能出现在寻常百姓的餐桌上。
欧阳睿见他们吃得高兴,便道:“那你们再尝尝这红烧肉,用砂锅煨出来的,口味有些偏甜,却一点也不腻,更是吃不出猪肉的腥臊味。
哦,对,还有这香干,听厨房的人说,这香干是咱这地方的新菜,酒楼卖的还挺好。都尝尝。”
袁晓看他介绍到香干,一时没忍住,笑了一下,
道:“欧阳小兄弟有所不知,这香干啊,就是他袁家所创,确实卖的挺好,挣了钱,我家二爷爷才把他们几个小的也送进学堂来。”
欧阳睿讶了一下,道:“原来是你家想出来的吃食啊,可真厉害!听说顺昌楼的高掌柜还去买方子,结果无功而返。”
袁旭点点头,道:“确实没卖,一旦卖给县里,我家里就不能做生意了,我爷爷奶奶都不舍得。”
欧阳铮想了一瞬,道:“顺昌楼我记得就是高家开的,高掌柜?好像就是高进的爹!”
“啊?这么巧?”袁旭几人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对,应是那高掌柜与小妾生的小儿子。”欧阳铮道。
几人吃着吃着就聊到了家世上,袁未这才知道,原来高家在南溪开赌坊起家的,后来又做起了青楼、酒楼的生意,
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嫡支子弟更是搬进了府城,只留下看管祠堂的族老和负责产业的族人。
至于陈家,陈培礼家里叔叔在给知府当通判,与高家乃是姻亲,在县城、府城也有不少产业, 两家已经互相依靠多年。
而欧阳家,在前朝乃是儒商,生意做得挺大,家中更是有不少拜官出仕之人,可惜到了改朝换代之时,这些都成了掣肘,
加之战乱的原因,折损了许多优秀的族人,自此欧阳家开始渐渐没落,时至今日,家中努力了几代,也没有官拜五品以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