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未是为了拿零花钱,又不是全是为了买书,她道:“那我怎么好意思呢!这钱家里出了,我还好意思拿这二成的钱吗?
再说了,我买的这些书都不是科举用书,在旁人眼里,那都不是正经的书,要是研究出什么还好,要是什么也没研究出来,那不得让家里人给我酸死!
这钱啊,我怎么也不能朝您伸手!但花我自己钱就不一样了嘛!我想怎么花怎么花,而且我只是拿一两在手里,又不是全花了。”
方婆子听明白了,她道:“每个月一两银子还是太多了,以前家里所有人加一块儿,一个月都挣不上一两银子呢,便是寻常人家,一年能挣上十两银便是很可以的日子了,这样,我每个月给你五百个大钱,要是不够,你再找我要。”
方婆子直接给她从二两砍到五百,袁未觉得这样好像能接受,沉吟了片刻便道:“五百就五百吧,估计我也花不了一两。”她很从容地接受了。
上厕所回来的胡氏看着两人间好像有些奇怪的气氛,便道:“怎么了?”
“没什么!”“奶给我分成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方婆子一听她这么说,只好尴尬地道:“哎,我想每个月给她分点钱,当是给她的配方费。”
袁未不理解这事儿有什么不能说的,她问道:“奶,咱家挣的钱是不是全都在您手里啊?”
方婆子点点头,道:“是啊!”
“您往下分过钱不?”袁未问道。
方婆子摇摇头,道:“分钱干嘛?又没分家,分什么钱啊!”
袁未觉得她抓住了方婆子思维的症结所在。
“您老和我爷爷,就没想过往下面分点钱?”她继续问道。
方婆子却疑惑地道:“有必要吗?”
袁未一拍手道:“当然有必要啊!以前没做香干的时候,家里抱成一团过日子,那是挣得少没办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从去年过年到现在,咱家豆腐摊一月能挣个七八两银,现在这点心摊刚起步比香干稍微差些,估计一个月也能挣个五两银,一年算下来,好歹也是一百多两,您全拿手里了,钱是他们辛苦挣的,花钱还得和家里报备,这要是不好说的私事儿,那得多难为情啊!
就像我自己希望自己有一点花钱的自由,那同样的,我爹娘、我二叔、二婶、我三叔肯定也有和我一样的想法,比如说买点针头线脑的,多做两件衣裳什么的,对不对?二婶?”
袁未将目光投向了胡氏,胡氏咽了一口口水,半天才点头道:“是,是有点不方便。”
“可我们没分家啊!需要把钱都分了吗?”方婆子问。
“不用都分啊!您分给我二成后,家里占八成,您拿出四成来,分给三个儿子和您自己,剩下的四成算公中的,买房置地都花公中的钱,要是公中不够,再从各个房头收一点,这样不就好了?”
方婆子觉得这样好像有点道理,便道:“那回头我和你爷爷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