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村姑??怎么回事儿你说详细点儿!”
……
除了欢天喜地的许陈氏,和她极端的就是许纲,他感到空前的愤怒。
从他生父过世,到许家的第一个月起,她就对许适意颇为心动,那时他比她大五岁,许适意还会在许承林的示意下叫他“兄长”。
可是后来,许适意越长大便越不易于管束,她竟然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上,做起了男人该做的事,抛头露面,和那些中年富商整日会面交谈。
他心里窝火,找许适意理论,说了一大堆,那人只是撩起眼皮子不咸不淡地看着他,唇边勾起讽刺的笑。
“许家只我一个女儿,这些事还能落在谁身上呢?”
许纲气得拂袖而去,本以为自己外出求学多日,许久不见,心中思慕,特意给她花重金买了玉簪子,可是这人却不领情,甚至整日戴着那个村姑沈趁送她的地摊货!
许纲气得心里翻江倒海,还想着忍一忍,等许承林气数尽了,自己再把握大权也未为不可,可是现在!
他一早晨起来从下人的嘴里听到什么?
她许适意,要收拾东西离开凤城,去京城了!
真是个有能耐的,抛头露面不算,这会儿直接撇家舍业,去外头和那些男子闯荡了?
他一厢情愿地认为——这就是在给我找难堪,就是在给我许纲戴绿帽子!
他气得不行,故而一大早就来找许适意对质。
他一进门,许适意正微扬脖颈,唇边的笑容温存动人,分明是欢喜得紧的。
许纲嫉妒,一转眼——又是那个村姑!
这个几次三番坏他好事的女人!
他压着怒火,“小妹,我有话问你。”
沈趁转头,见是许纲,顿时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许纲最讨厌沈趁这幅云淡风轻的表情,好像他许纲的所有情绪和怒火,在这人看来都不值得放在眼里似的。
尤其是当许适意和沈趁一个表情,她们同时望向他,却一言不发,那感觉,让许纲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不说,还有点被上位者审视的局促。
他额头突起血管,嗓音也满是不痛快:“我和家妹有话要说,沈姑娘回避一下。”
沈趁眉头微挑——好家伙你在这儿跟谁分内人外人呢?
她正欲上前一步,表明自己坚决不可能出门,甚至还想把他丢出去的想法。
许适意本就觉得两人这属于“不知何日再见的离别”,心里角角落落都是不愿被别人打扰,把漫儿都打发出去了,这人又出来碍眼。
而且还要用离别前的短暂时光来和他虚与委蛇浪费时间。
她哪儿都不乐意。
故而她看见沈趁动了,还以为是她真要出去,赶紧拽住沈趁的衣袖,“浸影,你就在这儿。”
语气平和,甚至有点软乎乎,不是强留她,更像在商量她。
沈趁愣住,登时就心软了,收回想踏出去的脚,好好站在许适意身侧笑着回望她,“好啊。”
许适意有点脸红,但又不想松开她的袖口,余光又瞥到怒目圆睁的许纲,登时羞涩没了一大半。
她冷淡道:“你来此何事。”
许纲:……
他目睹了刚刚小意可人的许适意,现在一时间不太能马上接受这个冰冷的语调。
为什么对那个村姑她好像有永远都使不完的耐心,但对自己,就是完全的不耐烦?
缓了几秒,许纲强忍着让自己忽略沈趁,才开口:“小妹收拾行囊作甚?”
语毕,他想,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不说去京城,我就不计较今天的事,哦不,以前的种种冷淡我也不会计较了。
毕竟你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当然,如果你能主动和这个村姑断了联系就更好了!
他心里想的处处都合自己心意,结果许适意:“去京城。”
许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