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荡起一阵清风。
空中有灵动的鸟,水中有欢快的鱼,来来往往的尽是美人儿,一砖一瓦一木都是用了心的,摆放错落有致,修剪的整整齐齐,和她常住的茅草屋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景。
有所图的戴浓香感慨,将军府多好啊!
向元宝讨来纸笔,写上六腑具损,经脉难通,旧伤未愈。
虽然病症都知道,可是想要医治,还差了几味稀有的药材啊!
反正他不过被迫帮她一把,就治个五脏六腑报个恩情得了,他想把她赶出去,她可还记着呐!戴浓香想着,把宣纸折好塞进怀里。
“姑娘,用饭了。”
婢女送上饭菜就下去了,饭菜丰盛,却只有她一个人,戴浓香发现将军府也并非十全十美,虽然府中有许多人,可是比起她的茅草屋,缺少了很多人气。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和幽禁有什么区别啊!戴浓香想了想,捧着桌上爱吃的板栗烧鸡顺着来时的路回到雅居。
陆叶直挺挺半跪在床前,“公主身边的宫人几乎全离宫了,属下费了不少功夫才找齐这些人,可是他们都没有公主的下落。”
元颂盯着屋顶不知名的地方,眼神有些迷茫,“如果是蓄意离开,身边的宫人总能察觉,如果是发生了意外,那么多宫人得以保全,只牺牲了她一人吗?继续查。”
事情太过久远,执意查一个线索,难度可见一斑,可是已经努力了那么久了,陆叶犹豫了一瞬,“是。”
元颂看起来太疲惫了,无力的摆手,“我身子好一些便亲自走一趟北城,你便先下去休息吧。”
且不说他身子怎样,光北城对元颂来说就是龙潭虎穴。陆青、陆叶不认同的刚要劝阻,房门“嘭”地一声被推开了。
陆叶并不认识戴浓香,更不知道她和元颂的渊源,“噌”地拔出腰间的剑,一把架在戴浓香的脖子上。
前行的脚步停住,戴浓香好不容易稳住手上的菜,看着眼皮底下冰寒的剑,脸色僵住。
不过也只僵了一瞬脸色又恢复正常,盯着元颂笑嘻嘻道,“发生了什么事啊,一家人也值得舞刀弄剑?”
陆叶原本紧崩的下巴“咔嚓”脱臼了,迷雾中的眼神带着今夕何夕的迷茫,她口中的一家人,不是将军吧?可是她明明看着将军说的,不是他,又是谁?
这信息量太大,陆叶觉得得消化消化!
跟中风了似的,不受控制的看看元颂,发现他脸色不好,可能是生病的缘故。
再看陆青,他轻轻点头,那意思很明显,放开她吧。
陆叶的手脚仿佛踩在棉花上,虚无,将军是虚无的,陆青是虚无的,突然出现的“一家人”是虚无的,他甚至觉得自己都是虚无的。
手上的剑被陆青撤下,就见戴浓香几步冲到元颂的旁边,声音娇软,“将军,我好害怕。”
陆青扯一下嘴角,想站远一些,最后想了想,还是靠的更近了一点儿。
陆叶先是感到惊悚,随后紧急切换到看好戏的状态中。想着谁不知道将军最讨厌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了,等会儿定然有她的好看,丢出去都是客气的。
结果就见最讨厌矫揉造作的女人的将军变了脸,那表情像是踩到屎壳郎似的厌恶,又有无法避免的无奈,却没有一丁点儿将人扔出去的打算。
他怒:“你能不能正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