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喝醉了酒,骑着自行车带着老伴去看电影,也是一时兴起,嘴里唱起了秦腔,摇头晃脑的很是尽兴。自行车道上没有被清理的一个小石块作祟,“咯噔”一下,自行车颠簸了一下,“李大胆”还在兴致勃勃的蹬车继续前进。前方不远,到了电影院,回头一看自行车上的老伴不见了。正在纳闷,准备回头去找老伴,单位一同去看电影的同事一只手搀扶着一位妇女走了过来。这个妇女看见了“李大胆”,一下子冲了过来,对着“李大胆”说道:“我把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是不想要我的命了,把人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头都不回,你看我今天晚上回去咋收拾你哩。”被人们传为佳话。
邓衡岳和张全忠住在二楼的一间宿舍里。张全忠比他迟参加工作一年,但是年长三四岁,个头较高,圆脸,寸头,胖呼呼的,两个酒窝特别显眼,其中一个酒窝和伤疤并在一起,特别引人瞩目,整天满脸堆笑,说话有点吭吃,喜欢拉个长腔拖点音。张全忠最大的一个特点是不吃肉,但是在那个年代,清油订量较少,满足不了炒菜需要,食堂里一般利用大油炒菜的机会比较多,奇怪的张全忠平时吃下去炒菜之后,便会沉淀在胃里,每隔半拉月,他就会吐出一片片白呼呼的而且已经凝固了的大油来。给人的感觉很痛苦。
当时年轻人的工资都不高,不过大家都很注重节俭,几个人都是烟鬼,香烟太贵买不起,张全忠便想了一个办法,从街上买来了旱烟渣子,里面喷上些白酒,加上些研碎的人丹进行泡制,一块儿参加工作的杜志奎也加入到了这个队伍当中,不知他还从那里买回来一个非常简单适用的卷烟机,晚上大家都没啥事情可做,就聚集在一起卷起旱烟烟卷,装在废弃的香烟盒里,白天抽起来蛮得劲的。
到了冬天,食堂里饭菜比较贵,单身汉们自己买些洋芋,从食堂里打上些面粉,清油,每天在煤油炉子上揪洋芋面片子,生活倒也很开心。几个人一块儿生活了三年多,和睦相处,情如兄弟,没有出现过任何争执。
吃过晚饭他们一块来到黄河边闲溜达,走过马摊农民的麦田,穿过一快快蔬菜地,绕过黄河边密密麻麻的防护林,来到了河边上,每当天下大雨之后,黄河里的河水非常浑浊,湍急的黄河水波涛汹涌,疾驰而下,黄河水激起的浪花一个接着一个奔流而去,显得很急促,也很忙碌。若遇到风平浪静之时,黄河里的水却显得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安详,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缓缓流动的水面波光粼粼,象珍珠洒落在丝绸带上一般闪闪发光,给人以一种悠闲自在的浪漫感觉。
这天下午,邓衡岳在收发室里看报纸,只见老炊事员狄师父在那里咳声叹气,情绪有点焦虑。邓衡岳问道:“狄师傅,你今天遇到啥不愉快的事情了吗?在这里咳声叹气的”
狄师傅说道:“唉,我今天进城去看女儿,回来时把倒车的路线计算错了,多花出去了三分钱,唉,喎把他妈的。”
邓衡岳说道:“狄师傅,你就不要为这三分钱自责了,哪能计算那么准呢”在当时,乘坐公交电车都是由一位司机专门开车,两位售票员各自守候在一道门上,手里拿着一个票盒子,眼睛盯着每位顾客从哪里上车,哪里下车,票价按照三站五站八站递价分段计价的,超站是要罚款的,还真佩服票员的超强眼力和记忆力。算好了可以节省出两三分钱,而算不好就要多花两三分钱。就为此事老汉多花三分钱而想不通,可想而知当时的人们勤俭节约意识是多么的强烈。
过去的交通极为不便,参加工作以后第一次回家探亲。
乘坐火车绕道西安,坐长途汽车到西峰,再坐班车到镇原,往回绕道到了三岔邓衡岳的母校,已经是第五天了。
顺着熟悉的山路背着探亲给家里购买的鼓鼓囊囊的行李步行回到老家已经日落西山了。
三弟因为父亲的决策失误而耽误了上高中的机会,回到槐树山成了一位农民,曾当过计工员,当过保管,聘借年轻力盛,在几位朋友的帮助下愣是在槐树山庄阔台的土坡上利用工后饭余之时,挖出了一个庄子,三只窑洞属于自己的住宅,再也不用到处求人借窑洞居住了。
探亲回来我们家已经般进了新居。四弟和两个妹妹陆陆续续上了学。
大妹晚上要上晚自习,居家较远,无人接送,家里养的一只大黑狗承担起了保驾护航的任务,这只大黑狗颇有灵性。每天晚上跟着大妹走到学校,非常忠实的卧在学校大门口耐心等待,大妹晚自习结束后大黑狗又跟随大妹一块回到家中,天天如此,日复一日。只可惜这只忠臣的大黑狗后来被别人枪击死亡,大妹为此伤心了很长时间。
这一天晚上,大妹所在学校的宣传队要演出,邀请家属前去观看。
多年过去了,也是邓衡岳的母校原卯中学的这所学校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学校利用泥土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上还是没有电,帐篷上悬挂着两盏大汽灯在空气力的作用下呼呼直响,白呮的灯光很是耀眼,把整个舞台照耀得通体透亮。
台下站满了黑压压的观众,有学生家长,也有附近的社员群众,只见大妹和另一同学表演的藏族父女《逛新城》赢得了满场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