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直接眼对上了眼。
顾宴移开视线,干巴巴地解释道:“你身上……有安神香的味道。”
白芷:“……”
这明显是鬼扯,现在入夏了,她的衣服一天一换,哪来的香味。
“咳咳。”白芷相当不自然地转移开话题,“睡得还行吗?”
“……睡到你身边之后好很多。”
白芷:“……”
我谢谢您,这话怎么接?
白芷还少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时候,憋了半天干脆掀被子起床:“我去洗把脸。”
顾宴一把拉住白芷:“不必,我一会就出门,你可以继续睡。”
“一会就出门?”白芷愣了一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个点鸡还没上工呢。”
不会是为了避免尴尬在搞什么自我牺牲吧?
顾宴展颜笑了一下:“本该比这再早半个时辰出门的,今日都已经起晚了。”
白芷顺着顾宴的力道坐回到床上。
确实前些天不论她什么时辰醒,都见不到顾宴的人影子,原来他起得这么早。
“接下来我有些隐秘的要事,会连着几天不回来,你好好养伤。据我所知,大夫人这阵子在日夜筹办老夫人的寿宴,应该是顾不上你。”
白芷:“那是最好。”
顾宴起身穿好衣服,推门走进了夜色中。
白芷躺回床榻,不多时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巧巧来敲门送饭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白芷补觉补得神清气爽,冲着门外中气十足地大喊了一声:“顾宴出门了!进来吧!”
下一刻巧巧就顶开房门把托盘扔在饭桌上,然后跟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着到床前:“小姐,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睡得好就会睡得久。”白芷随口胡诌,“昨天的功课做了吗?”
巧巧的脸一下子瘪了:“小姐,你怎么刚起床就问功课。”
“怎么,功课没做完?”
巧巧挠了挠脸,坐到白芷边上,一脸苦瓜相:“小姐,这功课能不能停两天……我实在写得手疼。”
白芷把巧巧的手牵起来看,手指上硌出了几道执笔的红印子,看样子确实是练得狠了,她顺手揉了揉,同意道:“也是该歇两天了。”
巧巧嘻嘻一笑:“小姐真好。如果我能像小姐一样聪明就好了,读书真难啊,我现在字认得多了,总是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白芷想了想,道:“巧巧,我预备过几天就去衙门,把你的奴籍销了,你好好读书,到时候就可以给自己取一个好听的新名字。”
幸好原主出嫁前哭着求着把巧巧的卖身契捏在了自己手里,省了她不少工夫。
巧巧愣了半晌,明白了白芷在说什么后,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眼里隐隐带了泪光:“小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