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婉看了一眼白芷的脸,不留情面地点评道:“这玩意可真晦气啊。”
白芷白了她一眼。
葛祯匆匆下了轿子,厉声吩咐家丁:“都给我看管好了!谁也不许靠近!否则我拿你们是问!”
看着葛祯越走越远,白芷理好衣服发饰,特意绕了个远,而后踩着葛祯惯走的步法施施然回了轿。
轿子旁的贴身侍女问道:“夫人,起轿吗?”
轿子里没有回音。侍女见等不来回话便又叫了两声:“夫人,要起轿吗?夫人……夫人?”
乔婉婉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没过一会儿,白芷学着刚刚葛祯的样子,急匆匆地跑下轿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乔婉婉仔细地看了白芷跑远的方向,明白她已得手,心里的石头这才牢牢落了地,咧起嘴也偷偷溜走了。
这场寿宴来的人实在是不少,还没到饭点,府上就不停地进人上拜帖送寿礼。据顾宴所说,去年还没有这么大阵仗,想来是宣平侯和顾老二傍上了鸿胪寺,多的是来攀附的。
白芷凑到守门的家丁那里看了一下来客的名录,翻来翻去发现真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几个老侯爷的旧友还算是能撑门面,剩下的基本就全是芝麻大点的小官和京城商贾,用顾老夫人的话来说,“一个也指不上”。
不过嫌弃归嫌弃,顾老夫人今日还是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端坐正堂笑脸迎客,仨儿子在旁边站了一排,耳边此起彼伏的马屁声。
葛祯作为侯爷夫人、侯府门面,自然是走不开的,至于乔婉婉和白芷在不在,那就没人管了。白芷嫌场面无趣,悄悄脱身出去,钻进旁边的一个小侧堂里。
没想到乔婉婉也在这躲闲。
乔婉婉见到白芷,忙把她一把拽进来关严实了门:“你干什么来了?”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白芷一屁股坐下,拢起袖子给自己扇风,“倒是你,怎么不去盯着点母亲什么时候换衣服,跑到这来躲着。”
“离午时还早着,母亲都是开宴前才去换衣服。”乔婉婉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你说,如果这事成了,我还掌不了家,怎么办?”
“能怎么办,要是这都没法把她从掌家位上扒下来,那你几年之内都别想掌家了。你一开始提这法子的时候可是自信得很,如今八字都成一撇了,怎么还害怕了?”
“这不是凡事都有万一吗!”
“今天的寿宴,你只用看葛家的人。”白芷托腮看她,“葛家要是没人来,你的掌家位就八九不离十了。”
乔婉婉急道:“那我家也没人来啊,我家里人都在西南边陲呢。”
白芷:“……你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过了一会儿,乔婉婉反应过来了:“啊,对对对,我家是没法来人,葛家是不愿意来人,不一样。”
“行了,别想了,慌则生乱,你到时候要是还像现在这么慌,把事搞砸了,我就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