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并不搭理袁氏,要是可以,真想给她一巴掌。刚才骂得有多凶,这会就有多无措,没话找话的为自己找补。
关如月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从头到尾大方得体:“族老们不清楚情况,有些误会,如月不会放在心上,族老们快快请坐。”
众人看如月并未责怪,这才忐忑的坐下,冯远征侧着脸,实在不想面对这些荒唐。
大家刚刚坐下,关如月又开口:“休妻一事我们,暂且放一放。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弄明白。”
众人刚刚才落座,听见休妻两字,又紧张的站了起来,看向如月,不知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老太太,我的这只五爪金龙说清楚了,那汪姨娘那只呢?”
众人一惊?什么?还有一只?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站在角落的汪思若。
汪思若暗骂不好,糟糕,自己刚才只顾看贱人的笑话,怎么忘记了开头的一幕。
冯远征早就不惯汪思若的做派,也不看汪思若,只对着老太太说:“嫂嫂,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太太脸色铁青,半天无法言语。
关如月,长身而立,站在堂屋中间:“让我来说吧。”
简短几句,说明了前因后果,大家听得目瞪口呆,一个姨娘居然说自己也有五爪金龙步摇,难道她也有一个异姓王的爹。
汪思若吓得跪倒在地:“老太太,太太,是我记错了,是我记错了,步摇是郡主的,我只是借来观赏。”
如月挑眉:“哦?是汪姨娘借的?那可有记录?快去把黄妈妈叫来。”
黄妈妈?众人又是一片愕然,窃窃私语,大家都知道黄妈妈是袁氏的陪嫁,为何郡主的嫁妆要问黄妈妈。
袁氏心里一沉,完了,本想暗地掌握郡主私库,但这是上不得台面的事,现在家里族老都在,被揭穿,自己以后还有脸吗。
黄妈妈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关如月,上前亲自将黄妈妈从地上扶了起来:“黄妈妈,快快请起,我私库的进出可有记录。”
黄妈妈伏低身子,小声回答:“郡主说笑了,你的私库,小的怎么知道。”
关如月不经意转身,瞄了一眼碧桃,碧桃立马会意:
“黄妈妈,你说这话,好没意思。郡主的私库一直是黄妈妈在管理。前些日子,郡主想换锁,自行管理,黄妈妈好一顿闹。还叫来了太太,说冯家的规矩就是所有的库房,哪怕是郡主的嫁妆都归你黄妈妈管,这事闹得冯府上下谁人不知?现在郡主私库的钥匙,还在黄妈妈手里。”
冯远征简直听不下去:“霸占孙媳嫁妆的之事,冯家儿郎可做不出来!”说话的同时,眼神紧盯老太太。
老太太心中暗骂蠢货,立马呵斥袁氏:“你常说郡主年轻,不懂管家,想帮衬一二,现在郡主想自己打理私库,还不快快交接清楚,让这老奴耽误正事。”
袁氏连连点头:“母亲说的是,母亲说的是。”
“私库自是要交接的,眼下,这步摇,是黄妈妈借出去的吗?”关如月,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但却让人感觉异常的寒冷。
“老奴没有,老奴没有,老奴怎么敢擅动郡主的嫁妆,就算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
此时,黄妈妈的三魂已没了七魄,寻常东西也就算了。这御赐的步摇,拿了几两碎银,就给了汪姨娘的事情,是绝不会承认的。
“你说谎,你这个老东西,你说谎,明明是你给我的。”汪思若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扑身过来抓扯黄妈妈。
“还不按住她。”老太太心里明白,是牺牲一个姨娘,还是背上侵占郡主嫁妆骂名,孰轻孰重。
“姨娘,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你可有凭据?”黄妈妈可是老狐狸,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你...你...”若不是被按住,汪思若真想撕烂黄妈妈的嘴。
“汪姨娘说是借,但拿不出来凭据,黄妈妈也说不知此事。”如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汪姨娘,你可知,不问自取,视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