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吗?
这样说来,我大概是知道为何文姨娘见了我恨不得将我眼珠子挖出来的心思了。
都说我像我的阿娘,北庭大都护谢纯安的嫡女谢阿抚。
文姨娘像的不是我,像的是阿娘。
文姨娘怨的也不是我,怨的是阿爷菀菀类卿的戏码,怨的是谢氏戳破了她的黄粱梦让她无地自容。
想到此,我不免觉得有些悲哀,这宅子里的女人或多或少都跟娘亲挂着像,其中,以二姑娘齐幼薇最得阿爷欢心。她虽模样只有娘亲的三分像,可性子却像了个十足十,这样对比起来,反倒是自己平白惹人厌了些。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真是无聊。”
“啊?姑娘您说什么?”
“没,没什么。”
我收回思绪,拍了拍燕儿的额头说:
“滚过鸡蛋,好多了。”
燕儿嘿嘿笑了,舔了舔唇,一把从我手上抢过鸡蛋,就想往嘴里塞。
我还来不及阻止,燕儿就已经一口咽了下去,在满屋子找水。
好不容易顺口气儿,燕儿便瞅着喜鹊的铁锹问:
“鹊儿姐,怎么把铁锹翻了出来?还没到翻修宅子的时候啊。”
喜鹊本来在边上给燕儿递着水,脸上藏不住的嫌弃,却突然听到问起了自己的铁锹,不免得意地抖了抖,说:
“我有主意,能让姑娘出去!”
不多时,喜鹊领着众人走到了院子东北角的一处灌木丛前。
喜鹊拨开灌木丛,猫着腰熟练地钻了进去,灌木丛的里端有一条明显刚挖出来的泥泞小路,路的尽头隐隐透着些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