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抬眸看了一眼少年鬓间的汗珠,淡淡道:“疼就叫出来,没人笑话你。”
谢敬之绷着身子,将拳头握的死紧,硬是没吭一声,待秦尚给他上好药打完绷带他的额间已经沁了一层冷汗。
“好了。”秦尚一边拿着帕子擦手,一边交代,“这几日趴着睡,伤口别沾水。”
“谢谢你,秦统领。”
“你不必谢我,他想让我照顾你。”
“他?”谢敬之反应了一下,“是沈公子啊。”
“嗯,你不该招惹他,圣上见不得旁人接近他。”
谢敬之垂下眸子,苦笑了一下道:“我只是看他可怜,想帮帮他。”
“呵,真的吗?圣上聪明着呢?尤其是对他,圣上这么对你,定是你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谢敬之蹙着眉道:“我不理解,圣上既然对他还有感情为什么又要这么折磨他?”
谢敬之从小生活在敞亮的边境,喜恶都写在脸上,喜欢一人就对一人好,讨厌才会使坏,他不理解,也无法理解,为什么非要这样相互折磨?
秦尚沉默半晌,叹息道:“你以为圣上好过?心里有多痛才会折磨他多狠,圣上的恨需要一个寄托点,否则他就活不下去。”
这一刻,谢敬之仿佛被点醒了一般,那日在谢府和沈星言的谈话,他总觉得沈星言对皇帝并没有恨,只是想逃···
那个人想护住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他不信沈星言会是个狠心绝情的人。
“秦尚,你明明还是关心他的,你真的看的下去吗?看他被蒙在鼓里,看他委曲求全,太压抑了,这段时间,我感觉我快疯了。”
秦尚冷下脸,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你要是敢告诉他那晚的事,我就杀了你。”
谢敬之打了个寒战,秦尚身为大乾第一高手,平日里不冷不热,好似没有感情的人一般,谢敬之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威胁,有点瘆人又让他觉得对方这样才像个活生生的人。
雾气缭绕的浴池里,男人浸在温水中,背靠着浴池靠在浴池边的软枕上,闭眼享受着按摩。
精壮的上身肌肉线条流畅,沾了水的身体犹如一件漂亮的艺术品。
宫溪白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阅人无数,可祁英却是他第一眼就喜欢的类型,这么多年也未曾变过。
见池子里的人似乎已经舒服的睡着了,他褪下身上的衣衫,悄悄下了水。
“你还敢来。”男人慵懒潮湿的声调响起。
宫溪白怔了一下,见对方连眼睛都没睁开,他随后轻笑一声,柔柔的贴上那紧实微凉的胸膛。
“你也没禁了我的特权不是?”
祁英微睁双眸,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别以为你对朕有恩,就可以肆意妄为。”
“不敢,那不是我父王的意思吗?”宫溪白环着他的腰,将头轻蹭着他的颈窝,带着几分娇嗔的语气“说好的西境五城要还,可你却一再拖延,你这样可不好。”
祁英睁开了凌厉的眸子,斜睨着依偎在自己胸前的男人。
“所以你就想挑拨大乾和北狄的关系好从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