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祁英语气中危险的气息,宫溪白立刻笑道:“北狄本就心怀不轨,哪是我能挑拨的?真是我父王逼的,我一个闲散王爷,上头还有七个精明能干的王兄,王位又传不到我手上,我图啥?我就图你呀。”
祁英坐起了身,挥手让浴池边上伺候的人退下。
宫溪白有种对方要跟自己算账的感觉,默默放开了他,可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钳住,他一抬眸就对上祁英那双如雄鹰般锐利的眸子,让他心尖颤了一下。
“图朕?”他语气冷的让宫溪白都忍不住想退缩。
“朕这次不杀你,不过是看在你对朕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这么算计朕,你想死吗?”
宫溪白被他的气势震住,他自认不是胆小的,可祁英狠起来总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威慑力。
“我错了。”他果断示弱认错,“你别生气。”
“哼!”祁英这才放了手,朝池边蹚去,“再有下次,别怪朕不念旧情。”
宫溪白看着他那落满刀疤的后背,勾唇道:“你知道北狄为什么收容南渊皇室和旧臣吗?”
祁英停住脚步,等着他说下去。
宫溪白道:“崔云庭说北狄有个人想要沈星言,他们的条件之一就是非沈星言不可,说是帮沈氏复国的条件,沈星言每年要留在北狄皇宫玩三个月,他去北狄便是要去陪那人,至于怎么陪,你也是男人,想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而且那个人你也听说过,宴君澜,从前在南渊那个没人管的质子。”
祁英猛然回头,一双眼睛似要吃人一般死死的盯着宫溪白。
宫溪白嗔怪道:“别这么凶瞅我,怪瘆人的,我又不是宴君澜,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问他。”
“朕自会去问他。”祁英逼近他,那眼神却越发阴森,宫溪白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往后退去。
“但你若是敢骗朕,胡言乱语,朕定要你好看。”
宫溪白勉强绽出一笑:“那我就自己滚蛋,滚回西景再也不碍你的眼就是了。”
祁英这才转身上了浴池。
通往东宫的甬道里,祁英脸色阴沉的疾步走着,刚沐浴完,他的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
赵全和一群伺候的太监一路小跑着才能追上,他们也不知道皇帝这又是怎么了,但看这怨气值,怕是连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巴掌。
“咚!”一个宫女在拐角上猛的撞上了疾行的皇帝,顿时被撞倒在地。
那宫女被撞的脑袋嗡嗡的,同行的另一个太监已经扑通一声跪下了。
“圣上恕罪!”宫女急急忙忙的跪下磕头。
“做什么急急躁躁的?”赵全板着脸训斥道。
宫女哆哆嗦嗦道:“奴婢该死,忠少爷今日入宫,可他跑的快奴婢没跟上,竟跟丢了,奴婢正找着,不小心冲撞了圣上,求圣上恕罪。”
祁英这才想起来今日宣了祁忠入宫的事,祁忠第一次进宫难免新奇,怕是迷路了。
“他往哪去的?”
宫女指了指前方,“御···御花园方向。”
祁英转身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一群人忙不迭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