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刚回到竹屋看到炸羽的铁鸡儿狂叫不已,看来还是自己敛息功力不咋地。何老爷子曾给他吹嘘道,南屏山深处有一种小鸟机警胆小至极,感知灵敏易受惊,收敛气息的何老爷子站在树干上伸出手臂,此鸟竟敢跳到他手上蹭喙嬉耍。
听着稚嫩的铁鸡儿金石声不停叫唤,心神激荡略有烦躁的麻子索性在院子里耍上一段儿断魂枪,早些时日偶得的那本枪法类似总纲,重意不重招,技精于道,意博似道,内容太过缥缈,反而那本拳书挺有意思,有拳作基,耍枪更是相得益彰,动作愈发清晰。
耍枪间,体内铁血煞气慢慢于融入十虎铠中,亦融入麻子手中那柄铁枪中,煞气激荡于气海,化作煞云风暴冲向气脉,一路攻城略地,搬山克难,冲破任督两桥天堑,任督两大枢纽被冲刷成通天大道后,水经注内功心法已悄然运转奔腾不息,小清河畔中诸多磅礴水炁被融炼后化作汹涌巨浪冲进麻子气海,此时麻子气海中暴风狂雨,又涌入气脉冲刷阻塞,破阻冲穴。
麻子持枪戳地,静立竹楼院子中央,眼微眯,头顶气血腾起滚滚狼烟,而本人却静立似睡,声息略无,浑身气血凝若涛涛,气海观想的南屏山愈加巍峨高耸,任督天堑通若大道,体外水气漫漫如浓雾,灵光微闪。
至此小河村小子张青,男,童生,虚十五岁,小名麻子,于平旦时破境入先天,一位粉嫩的新武道宗师。
天渐亮,鸡鸣阵阵,站睡一夜的麻子打着哈欠,来到篱笆墙侧的竹管前洁面,竹林引出冷泉冷冽醒神儿。
待换身贴身水靠,便持一刺刃下水寻巨鱼,只因麻子破境后最大的感受就是肚子饿得如火燎。寻了几处老地方,心念念的口粮恶鱼竟了无踪影,来回找了几处,地界已经出临河镇河域,皆是如此。
不明真相的麻子不知昨夜群鱼搬家那场面,夜中在河中来回荡的画舫船夫倒是用大船桨碰到了巨物,告知了画舫管事,正忙得满头热汗的肥硕管事那能信这,以扰兴为由扣除船夫工钱三十铜板,其他的船夫见此乖乖闭口不言。小河村下处几里外一破庙里几个小乞丐和一黑狗蜷缩着着实吓坏了。
耗费半晌也没寻一口粮,肚子愈发火燎,麻子真不想吃那些只长个儿没个脑子的憨鱼,肉实在是太柴,难入口。心中愈加烦躁索性发狠般顺着小清河潜游下游,因水情不明走了好多冤枉路,总算找到一处深水,寻见一条金丝月鳝只露出半截头在泥中呼呼大睡,看着这有黑子蹄子大的鳝鱼头,麻子心情多云转晴,这么肥的水货起码能浇浇饿火。
急寻河边一僻静处,提着六尺有余的胖墩墩月鳝,其背侧金丝已有三条,这积年老鳝不知跨过多少春秋,今年是不可能再跨了。起火,刨肚,切段儿,串肉,翻转,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无盐无佐料也味美。
麻子未成想压不住饿火,更急燎了,再次潜入深水区寻找口粮,刚踏入先天境的麻子愈加喜欢待在深水区,可惜恼火的事情是,转悠费了一炷香功夫,平时那些爱在深水区巡游占地盘的深水大恶都踏马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