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牙行里混成管事的没几个傻愣的,这么热脸殷勤,必然事出有因。
原来前时,麻子一行来县衙因房契登记留案一事劳烦文书胥吏,那胖管事已做好了肉疼的准备,碰巧了,郑县尉引着县君大人一行来巡检各司公务,郑县尉一眼认出麻子,跟县君一番耳语后,河阳县官府头面力量一起来到麻子跟前。
“张小生,这位是县君张大人,老本家啊。”郑县尉介绍道。
“小民张青见过县君大人。”
“诶,莫要如此,你我同为读书人,怎能如此紧要虚礼。不错不错,少年英才啊,若有烦事但可来寻我或者寻老郑,书院求知那几年可是我等读书人最美好的回忆啊,好好努力。”张县君拉着麻子的双手拍拍道,丝毫不提两人刚见面没多久。
县君大人一行离去后,文书胥吏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了实地儿。留案登记过程异常顺利丝滑,中间刁难不存在的,缴税按最优惠的政策走,事毕后一众胥吏礼送麻子一行至县衙门外依依惜别。
“你叫什么名字?”麻子在院中转悠后,与一旁拿着扫帚猛扒拉的小乞丐聊道。
“我没有名字,不过我有外号,三顿,曾经三顿饭就抗过了十天,厉害吧。”瘦了吧唧的三顿拿着扫帚得意的说道。
“嗯,厉害,真厉害,那你家里是啥情况,咋混迹街头的?”麻子也拿起一把扫帚打扫着。
“诶,快放下,让我来,您可是公子少爷,这粗活我最拿手,我家啥情况我真不记得,年纪太小不记事,不过我姐姐告诉我,我家里肯定是遭了难,不然才三四岁咋会被她从河边捡到,姐姐待我可亲了,她就是我的家人。”小三顿对自己的过往很坦然。
“啥公子少爷的,我就是一乡野小子罢了。既然你有个姐姐,我住这么大的宅子,也需要有人打扫清洁,不如就你们姐弟两照应着吧,平日里我在书院的时辰多些,你们多费心些。如何?”麻子笑道。
“真的?”三顿惊异道,三顿本来打算着多表现下,等打扫完院子走时赏钱能给多些呢。短工变长工,赏钱没了,不要紧的,改长期饭票了。
“回去问下你姐姐,若她同意的话,就这么办吧,方便的话可以住进来,屋子随便选。”麻子说完,乐得小三顿顾不得打扫院子,放下扫帚就往门外疾跑但仍记得关好大门。
麻子见此笑笑,起身开始转悠那六间屋子,想着准备添置些家具。经老家两位酒中仙捎磨帮带,年纪轻轻也逐渐喜欢饮上几口,微醺状态下练功惊喜不断,嗯,看来又得搞个酒窖。
不过麻子想着这处宅院距闹市不远,货值不菲,前主人定有地窖啊啥的藏库,便四处搜索察看。
来到后院的马厩那儿,草料堆放的仓库地面,有一层黄土砖铺设,与马厩墙体一色。麻子不知咋滴感觉异样,感知外放五尺,察觉到紧挨着石槽边有一七尺见方的厚木板。
哟呵,还真有喂。麻子找遍屋子,终在厨房角落寻到一残破油盏,幸好还残留些凝固灯油。麻子持油灯踏在厚重的木梯上,扬起浓浓浮尘,屏住呼吸的麻子仔细察看这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