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止生气或者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表现得很明显。
没错,就像现在这样,不理人,还面无表情的。
苏木小跑两步,追上前面的人。
抬起一只手,嬉笑着,“嘿,走这么快啊,来,把手给我。”
陈文止理都没理,径直往前走。
苏木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和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了呢。
眼瞅着,前方就是来时上坡的路线了。
现在更不好走了,人往下走的时候,尤其是坡度长的那种,会控制不住地惯性加速。
陈文止没来过这里,没有经验。
苏木觉得,她要是不抓着点,他绝对会摔个狗吃屎的。
时间紧迫,也没工夫纠结他为什么生气了。
苏木直截了当地抓住他的手,带着一点点的手劲儿,尽可能地让他不感觉疼,又能保证他的安全。
可能陈文止也反应过来了,发现走过这里,的确需要苏木的帮忙,也不拒绝,任由她牵着手。
整个下坡过程中,他没和苏木有任何的语言交流。
都别说语言了,他连眼神都没舍得给苏木一个。
走过这段长坡,接下来都是平坦的路了。
陈文止见状,干脆利落地把手抽了出来,独自走在前面,任苏木和他说什么也不回答。
苏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小子真是用完人就扔啊!
咋这么现实捏。
终于回到玉米地里。
陈文止拿上藏在灌木后面剩下的种子,还有锄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木心里腹诽着,这小子是不是蹬鼻子上脸了,惯滴他!
脚步却很诚实地追上去。
抢走他手中的锄头,夹在拿着山杏的右臂腋下,体贴道:“我来拿就是了。”
接着又伸出左手,打算也接过种子口袋。
哪知,陈文止手一躲,没让她拿到。
这么接二连三的,苏木也有点不悦了。
她是觉得陈文止身体不好,又累了一天,想着让他少拿些东西,可人家不领情啊!
“陈文止,你闹什么别扭?”
人还是没搭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苏木最烦有事情不解决,一直拖着了,这让人忍不住烦躁。
几步上前,大手按住陈文止的肩膀,沉着声音,“你说,到底怎么了?”
肩膀忽然被大掌按的死死的,陈文止想掀开她的手,可他那点小力气根本掰不动。
面上逐渐爬上愠怒,“你干什么?”
苏木也不绕弯子,“你怎么生气了?”
陈文止撇过脸,声音里满是倔强,“我没有!”
苏木快被他气笑了,这么明显,当她是瞎的吗?
好好好!
不理我你是心高气傲,惹怒我你是生死难料!
苏木深吸一口气,垂头小声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好想抽自己一嘴巴哦。
这是什么该死的卑微话,陈文止生不生气怎么了!
关她什么……
关她……
他……
他也是的!
你说生什么气就说呗,他又不说,自己怎么可能知道!
陈文止给予的回答是:既不摇头,也没点头。
苏木知道,这是方向对了。
接着又问,“是刚刚摘山杏的时候吗?”
也只有这会儿了,之前一直都有说有笑的。
就在摘完山杏后,他开始跟个倔驴似的,一直跟她尥蹶子。
陈文止还是不回话,却抬头瞥了苏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