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个眼神,苏木没看到一点,此刻的她正开启头脑风暴中。
摘山杏时……
她那时候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吗?
给他吃山杏那会儿,也没什么问题啊。
那就是她上树摘山……
等一下,上树?
苏木宛若被击中一般,醍醐灌顶。
是上树没错了!
也是从那之后,陈文止开始不理她了。
心中最柔软的角落像是被戳中。
苏木按着他肩膀的手松了些,温声试探道:“是因为我上树吗?”
陈文止立马抬头,带着嗔怒瞪她。
意思很明了,为什么做这样危险的事?
苏木在问这一句前,心中已然知晓了答案,可她还是想再确认一遍,听他亲口承认。
夹杂着关心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苏木,那样很危险的…”
顿时,云开见光,苏木脸上的紧绷褪却,唇角暗自上扬。
要知道,苏木从几岁时,就能爬树十多米高了。
那棵矮趴趴的山杏树,根本都不够她施展的,和‘危险’二字压根扯不上。
话虽如此,苏木还是轻声答道:“好,我以后不上了。”
手也从陈文止的肩上彻底松开,还贴心地给他理了理肩膀处的褶皱。
然后拿过他手中的袋子,“我们回家吧。”
声音里多了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
——
回到家中。
陈文止先是把所有的杏都清洗干净,又放在淡盐水中浸泡半个多小时后,沥干水分。
接着,把它们用刀划开,核肉分离,杏肉一分为二。
然后在锅中加水。
“可以生火了吗?”苏木看他在厨房忙活,也帮不上别的忙。
对于饭都不会做的她,做这个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唯有给添添柴火、打打下手了。
陈文止像是没听见一般,在橱柜那里翻翻找找,人都要钻进去了。
没一会儿,他拿出个罐子来,耷拉着肩膀,看向苏木的眼神里带着不知所措。
苏木疑惑道:“怎么……哦。”
走过去一看,糖没了。
由罐子内壁上挂着少量晶莹剔透的颗粒可知,这以前应该是个白糖罐子。
不就是白糖吗,这事好办!
苏木眼珠一转,“等会我啊。”
在陈文止还没来得及回话时,人已经跑走了。
几分钟后。
苏木揉着屁股,捧着个罐子打开了陈家院门。
心里嘟囔着,阿婆真是的,这脚怎么就踢得这么勤快呢。
她前脚刚拿出糖罐,苏阿婆的后脚就上来了,相当之重,还真是飞起就是一脚啊!
说起来,这事也怨不得苏阿婆,谁叫苏木从小就大咧呢,还该死的大方,甚至都过了头。
在她十来岁的时候,经常拿家中的东西,出去和村头的狐朋狗友分。
要是小来小去的也就算了,苏阿婆也懒得管。
最可气的是,她有一次,竟拿了苏阿婆刚蒸好的一锅馒头出去分了。
苏阿婆气得狠狠地打她一顿。
饭都快吃不上溜了,她家的傻憨憨还惦记着和别人分享呢,气得她鼻子都快歪了。
所以,今天看见苏木拿着糖罐子,苏阿婆下意识的以为,苏木的老毛病又犯了,二话不说直接上了脚。
也是听了苏木的解释才知晓,是要拿去给陈文止的。
苏阿婆哪有不支持的道理,一罐糖才值几个钱,小两口发展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迈进陈家院中,苏木紧忙把覆在屁股上的手拿下,小跑了过去,把罐子递给陈文止。
她拙劣的掩饰,根本什么也没有掩盖住,看她不自然地走过来,陈文止没接糖罐,担心她的伤势,“疼吗?”
苏木挺了挺后背,嘴硬道:“不疼。”
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