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人分离后,南宫羽韵独自一人来到这林子半深处,刚下完雨的林子里难免有些生物出来探气,只是她这一路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感觉并不是左修竹,她忽而猛地转身看去却没发现任何会盯着自己看的生物。
但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只一路轻声轻脚的走,想听一听有没有其他的声音,但并没有任何结果,倒是期间被某物打掉的树叶的悉落声不少。
只是她听得出,这东西不是鸟兽...
也或者是…水声。
南宫羽韵有些奇怪,因为她此时已经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未见水源,又何来水声。
不对,也许是地下的水。
她往西走去,这里的树长得有些杂,草长得很旺,南宫羽韵警惕的握住剑柄,现在这个季节,蛇出没的几率很大,这林子大的很,万一是有毒的也不好说,关键是她害怕这种生物。
想想小时候背着师父偷偷爬到凤凰阁后山的山头上摘桃子时,就被一条绿色的蛇咬了口,从此只要是提到这东西,难免后怕。
南宫羽韵耳朵里听到的水声愈来愈强烈,她也走到了林的深处,不过等她站到某个地方后,水声却完全消失了一样在她耳朵里没了声音。
不可能幻听,她心说,恍惚间似看到某处正冒着光,走过去仔细一瞧,原来是在这。
一棵老树下凸起个土窝,就像大的蚂蚁洞,这洞口正慢慢的咕噜冒出水来。
她见后却往后退了一步,仔细回想一下,这似乎与方才听到的水声相异。
那水中还夹杂着其他声音,倒像是呼吸声,上下起伏...
只是就在这人想要离开之时,脚下的土地顿时松动,像流水一样要把她吸进去。
注意到这点时,南宫羽韵想跳起来逃过,却不料脚上早就被粘住。
正当她整人快速往下陷时,左修竹及时赶到,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拉了出来。
“怎么样,没事吧。”他边说边上下看着这人,又不放心的拽过她的手来看。
南宫羽韵很配合他的动作,嘴上一遍遍说着我没事,然后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见你迟迟未归,觉得会出事。”左修竹轻描淡写道。
她顿时哑口无言,确实出事了,她看了眼刚才那地方,心里满是奇怪。
“这边没有别的路了,看来那真的是通向西门唯一的路,”南宫羽韵转头看向左修竹说道,“回去吧。”
“姐,”南宫星见两人回来赶忙走上前去,她绕着南宫羽韵看了一圈问:“你衣服怎么脏了。”
“不小心掉泥坑了,”南宫羽韵笑笑,接着走到泉前说:“对了,我刚才在林子里观察了一番,这里确实是进入西门唯一的路。”
温如玉瞧见她身上的泥渍,眉头微颤,心里有些不解,莫不是西门人在他走后又设防了些东西。
江夜岚顺那说话人的意愿,转头看向水底。
这水色蓝,深不见底,他脸上写满了拒绝,说道:“这是什么奇葩的设置啊,我水性不好,可别还没游到地方先被淹死了。”
“这是鲛人的活动范围,我们要找的就是鲛人,没必要绕远去西门派。”温如玉突然说道。
“啊?不跟人家说一声,人家不会以为咱是偷鲛人的吧?”江夜岚跟着说道。
“我们只是问鲛人解毒的法子,不关西门的事。”他说着伸手探了探水面。
南宫羽韵在一旁听着,接着猛地想到某件事,顿时一脸严肃的问他,“温兄,你说这鲛人,记仇不记?”
此话一出,众人的头齐刷刷的看向左修竹,而被看的那人则是撇过脸去不看几人,脸上写的满是“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情况紧急,你又不是不知道。”关键时刻还是江夜岚替人解了围,他胳膊肘碰了碰温如玉。
温如玉看了眼他的右臂,问:“你胳膊还疼吗?”
“疼也没用啊,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江夜岚说。
温如玉摇摇头,对南宫羽韵说:“林姑娘,我水性好些,我下去探路。”
她应着点头,说了句小心点,话音刚落,扑通一声,水面上泛起个大波澜。
几人围在边上看水下的情况,即使他们现在还没下水,众人的呼吸却已经随着温如玉的下水而停止了。
随着江夜岚一声长叹,温如玉在水中探出头来,若不是知道他是个男儿,还真当美人出浴,不过也没有谁规定过不能有男美人。
“下面有出口,是通向西门的鲛人潭的,我去了,看见了刚才袭击我们的那两只鲛人。”温如玉用手轻擦去脸上的水滴,说道。
江夜岚一听马上说:“她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她们的手尾被绑住了,”他此时已游到岸上,说:“里面的警卫似乎是知道她们出来过了。”
“难道这个泉迥不就是为了让鲛人出来活动而设置的吗?”南宫星问道。
温如玉嘴角上扬,有些苦涩的笑说:“小妹妹,这世间最脏恶的便是人心,他们既然能把这些鲛人关在不见光的水下牢笼里,就能永远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