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岚看着他,听他说完后心不由的揪了下,想说些安慰的话但到了嘴边却成了,“阿玉,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他神情似乎有所牵动,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说道:“我又能瞒的过江兄什么呢?”
听他这样说后江夜岚眉眼一颤,只缓缓开口道:“我没瞒着你。”
“温公子,那地方现在可是有守卫?”南宫羽韵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换了话题。
温如玉摇摇头,“没有,但除了方才袭击大家的那两只鲛人,我还看到几只,她们虽未被锁住,却并没有危险可言。”
“为什么这么说?”她想问清楚些,但被温如玉一口否决。
“有什么是不能去了再说的?”江夜岚道,他语气里好像有点说不上来的气愤。
南宫星朝姐姐点了点头,几人一头扎进水里。
噗哈,南宫羽韵探出水面后先想的就是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但进入口鼻的却是另一种无法描述的味道。
她猛的捂住口鼻,却在看到笼中的一瞬间愣住了。
这个“房间”很大,能容纳几十人,八只鲛人奄奄一息的趴在八方,他们的身上流着碧绿色的血液,那颜色较梦中人在她唇间留下的那抹要浅些。
见他们从水下出来,那些鲛人没有动弹,或许是根本没办法动弹,只得拿两只眼睛惊恐的看着几人,难怪温如玉要说下水后不会受伤。
南宫星看到他们刚进来的水面上挂着东西,细看才发现是那两只鲛人,她们背靠背,手被绑住挂在这牢笼的中心顶点上,尾巴没有力气的耷拉着,没有丝毫生机,令人揪心。
南宫羽韵走近一只鲛人,这只样貌相较小些,但她身上的伤倒比其他鲛人多些。
这难道就是师父要求她办得事吗,她心里说道。
眼见着这鲛人见她靠近时满眼的恐惧与害怕,南宫羽韵也不知道要这么办才好,她本想着求鲛人为妹妹解毒,却不曾想到这鲛人的处境竟是如此悲惨。
在几人纷纷沉浸于此景时,被挂在牢笼顶上的那两只鲛人手上的枷锁却突然松动了。
她和左修竹一起听到动静,便立马冲过去接住掉落下来的鲛人,不料因此中计。
两人两鲛瞬间坠入水中,没等南宫羽韵反应过来,倒先呛了几口水。
她拼命睁开眼来往上游,明明连水面上妹妹的映影都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够不着。
渐渐的,她身子一松,默默沉了下去...
“姐姐!你看我抓的小白兔,是不是和我一样可爱?”
南宫羽韵似乎听到了妹妹的声音,猛地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幼时的二人。
大片绿色的山脚下,一个着白衣的女孩正舞着手里的剑,在她正面着的地上放着本靠着石头的剑谱。
另一个则是抱着兔子,坐在那石头旁的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小孩。
应是练的时间长了些,女孩脸上冒出许多汗滴,它们凝结在一起被甩在地上。
这一式剑法总是练不好,一定是不够心静,那女孩心想着,却不料回首挥剑时差些刺死跑到地上的兔子。
那小孩也不知刀剑无珠,整人过来抱住这兔子。
鲜血瞬间绽开,滴落在那片绿地上。
南宫羽韵身子猛地一颤,上前一步却没能制止。
“你怎么回事,没见到我在习武,为什么还往上凑,”女孩抱着手臂上正流血的小孩,急匆匆往一处凉亭走。
她给小孩止了血,也绑上几圈纱布,问道:“疼吗?”
那小孩眼睛红润含泪点头。
南宫羽韵走到两人之间,见那小孩的模样忍不住心疼,便抬手抚上她的头。
却不曾想自己的手竟穿了过去。
她心头一颤,猛地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还在水下待着,抬头看上面时竟已经见不到妹妹的映影了。
此刻她沉的慢,眼见着周身被黑暗包围,总觉得不甘,挣扎一番后终是无用。
只心里轻笑一声,没想到自己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听说人在临死前能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会是谁呢,她心想着,面前竟真的浮现出一个人影。
模糊中已然觉得这人长得眉清目秀,若不是在水下,理应是个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她正想着,身子猛地被这人拉过去。
四目相对,终是看清了来人的样貌,她忘了自己正身处水下,竟微微张开嘴来。
双唇微触,朦胧间却在他身后瞧见一抹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