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风停人露。
只不过这个到来的,可不是“人”那样简单。
南宫星身子一侧,猛地瞧出了这“人”是谁。
泉迥牢笼里那只极小的鲛人。
这鲛人没给众人反应的机会,长着嘴巴,尖锐刺耳的声音似利刃要穿透人的身体。
大家都紧紧的捂住耳朵,以此减小传进耳朵里的声音,却不料毫无作用。
这声音又仿佛不是从耳朵传进身体一样。
方才左修竹第一个意识到此鲛来而不善,则一个箭步冲上去要刺死它。
却不料被这声波震退。
林暮寒猛地拦住这被迫退回来的人,若他不接住,这人怕是要直接被震到墙壁上。
就当众人无法对这鲛人做出攻击来,南宫星身后的鲛人却猛地冲了出去,抬手按住那个小鲛人的唇。
声波就此停止,可那只较大的鲛人正对过来时温如玉却见出了这鲛被它控制。
“那只小鲛人是第十一只鲛——绿灵。”
“另一只是第一只鲛——白鬼。”
左修竹没有收剑的意思,他只觉得这个“绿灵”给自己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之很不友好。
就在此刻,那“绿灵”突然露出邪恶的笑来,手爪上的指甲迅速生长,直到手掌一样的长度。
它就这样以手做刃,直接刺穿了“白鬼”的身体。
鲜血溅了一地,“白鬼”好像在这时候突然就“恢复”了意识。
却被“绿灵”甩手挑到一旁,即使再强的鲛人恢复能力也需要时间。
“白鬼”趴在地上,嘴角悬着蓝色的液体,肚子上伤口也宣泄似的滴着碧蓝色的血液。
左修竹见状迅速提剑向这“绿灵”刺去,却被它抬手时的气力抵在原地。
它貌似被激怒,张着尖爪要向他身上袭去。
左修竹想往后退去,却发现自己貌似动弹不得了。
恰时,一席白衣飞身划过,“绿灵”悬在空中的利爪被瞬间斩断掉落在地。
“寒天哥!”两姐妹齐声说道。
那白衣的脸上戴着面具,但丝毫不影响他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傲。
“都说了,是天寒哥。”他宛然一笑。
他手中剑雪亮,竟然没沾上“绿灵”一滴血。
许天寒身高上与左修竹相差无几,却在这一刻觉得他更高一些。
他瞥见人群里的南宫星,朝她笑笑。
“绿灵”可没有就此倒地。
但大殿外却出现了人声——是西门域人。
沉睡的西门域人被青雷剑唤醒,他们前来拜见西门新一任域主。
江夜岚自然知道,他只是默默的盯着某个人的背影,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倒是眼里却露出些不舍。
不过林暮寒却摆弄着扇子看着南宫羽韵,嘴上轻声道,“....”
话还没说出口来,这西门域人将两只鲛人团团围住,架起还未恢复完全的它们往密道水洞里带。
只是路过温如玉的时候,喘着粗气的“白鬼”貌似用尽全力抬起手来往他眉眼间点一下。
顿时,一些陌生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再回过神来,却发现他自己眼里满含泪水,转头看向钟云傅时,恰巧丢出两滴清泪。
“父亲,”温如玉紧紧抱住这人,头埋在这人肩膀上,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声,“对不起。”
——
温钟二人走进屋子后,林暮寒踮着脚往那处走,却被人一手抓住了肩膀。
“小娘子,大晚上的不睡觉,打算作甚?”
他坏笑着,歪了歪头看着她。
南宫羽韵眼睛瞪大了些,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偷听,要一起吗,”林暮寒摊着的手正巧指着两人进去的房里。
“不要,”南宫羽韵身子往外侧了一下。
林暮寒见状,撒腿就要往那个方向走去。
“哎——”
南宫羽韵拽住这人,“偷听可枉为正人君子。”
“怎么,小娘子是喜欢正人君子,而非我这样的‘跳梁小丑’?”
“那是自然。”
南宫羽韵拽着这人衣袖,没想到自己力气竟真的有些大了,生生将林暮寒“甩”了出去。
“小娘子这怕不是想阻止我,而是要谋害吧,”林暮寒站稳后,看着刚才被这人扯拽着的衣袖,“力气也太大了些,有损你温文尔雅的气质。”
“虽说本姑娘确实‘温文尔雅’,但你一个男人若是抵不过一个女子的力气,属实说不过去。”
“怎么?小娘子这是邀我比试一番?”
南宫羽韵一笑,随手捡起地上一根折断了的树枝,朝那人说:“林兄若是不乐意,那就算了。”
“小娘子盛情邀请,小相公怎有拒绝可言。”
林暮寒一笑,随后也在地上摸索了一根较为趁手的枝条。
夜色正好,两人在院子里交错着位置,时近时远。
若是单看地面上他们跳跃的影子,怕会误以为他们正趁着月夜共舞。
树叶沙沙作响,正巧为两人“伴奏”。
树影后悬着两个身影,一黑一白,这才叫人见得是左修竹和许天寒二人。
左修竹接过这人递过来的面具,没戴上,只是坐的腰身板直,往下看着比试的人。
许天寒站着,往远处看,另一个院子里,正中央建着个池塘。
细看去,还能见到里面正游着的鱼。
南宫星盘坐在石延边上,低着头看着水面。
许天寒就这样看着她,没一会儿就起身进了屋子,他也坐下去,在左修竹身旁。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戴上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