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完关心张满的话,脑袋就低了下去,明显在躲避钱木枝两人的视线。
钱木枝的话一说完,陈策便站出来挡在田千荣的面前。
“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
李七黎慢悠悠的重复了一遍,似乎在细细的品着这几个字。
钱木枝听着李七黎的语气,目光锁定陈策。
“那就是还是有说不特别的了?
说了什么呢?
或者说……你是拿了什么给张满看呢?”
陈策闻言回头看了田千蓉一眼,两人对视时,脸上的惊慌有些藏不住。
张满家桌上的那个空绣筐,同之前在关月那里取回来的不太一样。
虽然看上去长的都差不多,但是这个绣筐陈旧,使用痕迹很明显。
而关月对刺绣明显没什么兴趣,她那里的绣筐都没什么用过的痕迹。
而且这个绣筐上面光秃秃的,没什么装饰。
但是关月的就不一样了,她的上面系着艳色的小丝带做装饰,虽然不用,但是还是很好看的。
关月的衣服颜色接受度很广,但是就算是彩色的,她那些衣服里也很少有过于亮眼艳丽的颜色,只是她的绣筐上,会系一些艳丽的颜色。
很亮,配着木色绣筐很漂亮。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旧绣筐底部,一些零碎的线头中,夹杂着我们熟悉的好朋友,专属于张家那没收拾的院子里的,黄土。
在它上了张家桌子之前,应该是在院子里面的地上,待过一段时间,卡了些黄土进去。
屋里除了水壶水杯以外,别的东西都没有动过,张满不太可能特意翻出一个旧绣筐,拿到外面去缅怀妻子。
再加上这还是个如此不符合关月风格的物件儿,所以钱木枝怀疑,那是别人拿过去的。
用一个刚倒出来的空绣筐,装着东西拿到院子里,放在地上给张满看。
“张大哥他醒了?”
陈策看了一眼李七黎,眼皮抖了几抖,不答反问道。
不是说……
是了,这李七黎不只是仵作。
钱木枝见了她的反应,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这老大夫是把什么都抖落干净了是吧?
“所以,两位明知道张满最近因为妻子离世精神恍惚,还刻意拿东西说话刺激他,想要的就是,他醒不过来的效果吗?”
“没有!才不是这样的!”
陈策慌乱的辩解。
平日里她那股老成的样子不复存在,想来是没料想到,张满会这么快醒过来,还没有措好那些文邹邹的词。
“什么不是这样的?我说你们两个这两天,怎么突然亲起来这么多,天天凑在这小河边说话,张满自杀跟你们有关系?
你们到底干什么了你们?”
田千河听这两句对话,听的云里雾里的,忍不住插话道。
钱木枝看了他一眼,说:“两位看来得跟我们回一趟衙门了。”
“要走我跟你走,田姐姐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忍不住,不是……
是我看不惯!所以才会跟张满说出那些话,我也实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我跟你们走。”
陈策一番话说的含糊,还有些凌乱,但是保护田千蓉的态度倒是挺坚决。
“陈策……”
田千蓉拉了拉陈策的袖子。
“两位不用谦让,都得走。
请吧,二位。”
虽然田千蓉只是弱弱的唤了一声,并没有拦着陈策吧,暂时就先算互相谦让了。
几人走的时候,钱木枝走在最后。
在田千蓉与弟弟擦肩之际,听她道:“晚饭,还没来得及做。
灶间最高的那个柜子上,有放一包干粮,你先对付对付,等我回来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