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惑身穿锦缎华服，经受风吹日晒偏黑的脸上红唇撅起。

他不喜欢这些衣服，太紧，太不自由。

胯下生风才是他想要的感觉。

林诞安排了许多教书先生上门教导他读书写字，教他说话。

他不愿，便抬手揍了所有人。

每个先生都是捂着脑门离开睿王府的，并且他们骂骂咧咧还指指点点。

林诞在宫中待了三天。

他和皇帝说起了自己有一个遗留在外的亲儿子，说儿子是天荆山山神钦点的使者候选。

皇帝信奉祖神，只要是和祖神有联系的人，他都敬重万分。

于是二话不说便赐了林惑一块封地，还要求林诞好好教导。

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哪怕是想要太子伴读和太傅，他都愿意给。

只要世子能心系大雍，为国而活。

这个孩子，以后或许会成为大雍最有力的自保手段。

当第四天回到王府时，林诞才发现府里已经被林惑搅的翻天覆地。

古董名画沉塘了不说，池里的锦鲤也被他抓了烤着吃下肚。

树上结的果子被他一棍又一棍的打落在地，烂成一滩。

花房里好不容易养活的花被他一脚踢翻在地，珍稀品种被他踩在脚下践踏成泥。

林惑还引火烧了府里的厨房，泼水浸湿库房里储备过冬的柴火。

粮仓上了锁他就转换阵地。

把恭桶提到林诞的房内，把污秽物抛洒在床。

如此做完还不觉得舒爽。

于是又蹲在床头来了一泡新鲜的。

山神没有教过他这些，是他单纯觉得这样子会舒服才去做的。

当林诞一只脚刚刚踏进王府，正好看见仆人在林惑身上捆上了绳索。

林惑龇牙咧嘴嗷呜咆哮，下人一脚踩着他的屁股，手上更加用力的拽着绳索。

听着一旁的管家报告这些天发生的事，林诞手握杯盏嘴角上扬说：“捆狠些。”

夜晚，林惑被丢在了潮湿的柴房。

不如白日的撒泼打滚，他坐在墙的一角抬头看着窗外。

他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

窗外的天上挂着一轮弯月，稀稀拉拉的星星闪烁着微光。

独属于夏日的蝉鸣鸣叫个不停。

窗外忽然浮现出金光，林惑睁大了眼。

他知道，是神鹿来了。

可它只是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林惑就离开了。

但这一眼，也足够。

依靠着潮湿的柴火堆，林惑睡了一个好觉。

这是他来到睿王府睡的第一个好觉。

可第二天，他还是要面对林诞的恶意与暴行。

林惑在睡梦中被人拎出柴房。

他被狠狠的扔进一片血泊之中。

“林惑。”

林诞手上的剑还在滴血，“这就是你不乖乖听话的后果。”

林惑双眼失神。

在他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在他眼前死了的，都是天荆山的动物。

他们曾经一起淌过溪流，一起上树摘果，也在寒冬腊月的日子里相互依偎取暖。

他和它们，是朋友。

他听不懂林诞说的是什么，那些山里返祖的人没教过他几个字。

他懂得那几个字都是听他们聊天，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血液浸透衣服。

这一瞬间他只能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

熊熊怒火从心中迸发，他用尽全身力气撞倒毫无防备的林诞。

他撕咬着他身上的衣服，啃咬着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