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正胡思乱想,恨不得对天发誓,以证清白,忽然就听傅三爷开口——
“我想跟你寻点药。”
宋清辞点头如捣蒜。
这个可以有!
她可太高兴,自己能被傅三爷需要了。
她娘说得对,人啊,活着就是得有用。
如果自己不是有这点一技之长,这会儿傅三爷是不是就会找自己兴师问罪了?
“三爷,您需要什么药?”
你尽管说,只要你说,我就给你做。
就是那种药都行,正好证明自己其实如果对他真有非分之想,完全不用鹿鞭。
傅三爷的目光落在了松子身上。
宋清辞一怔,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总不能,是要拿松子做药引吧。
那可不行。
不过她就从来没有猜对过傅三爷的心事,这次也不例外。
傅三爷缓缓开口,“我有个朋友,生了一种怪病——”
宋清辞目光灼灼。
什么怪病?她可以的。
她有用!
“他一夜白头,从此羞于见人……”
“这……这有点棘手了。”宋清辞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的。
幸亏她刚才是在心里吹牛。
头发这件事情吧,尤其是已经满头青丝变成白发,基本上不可能再变回去。
便是想让新生的头发变成青丝,也得对症下药,估计也不容易。
原来,还真有人能一夜白头?
宋清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心里其实是痒痒的。
“若是方便的话,三爷不妨把人带来,我可以替他诊脉试试。”
“不必。”傅三爷摆摆手,“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的白发染成青丝。”
宋清辞脑子嗡地一声,忽然觉得脖子上的脑袋,有点摇晃——
它不结实了啊!
怪不得傅三爷自进来以后一直盯着松子看。
他哪里是在看松子,他是在琢磨松子用的染色药物。
他看出来了,松子是染色的。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了,松子其实是一只紫貂?
他对自己的身份,有没有怀疑?
能养得起紫貂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他怎么想自己?
他有没有想从自己身上榨点油水出来,改善一下山上的状况?
宋清辞小人之心地觉得,傅三爷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他是不是想要染色药是假,想敲诈自己的银子是真?
如果那样的话,她,她……
就老老实实交了身上藏的银票吧。
宋清辞忍不住伸手攥紧自己前襟。
银票啊银票,你就要离我而去,好舍不得,奈何狗命要紧。
她还得活着回去见亲人。
反正家里有的是钱,对,家里有钱。
傅三爷看着她,目光中露出些许疑惑。
怎么,自己什么举动让她误会了,让她露出这样一副要献身还不情愿的纠结模样?
小姑娘在想什么?
大可不必!
他要的是她的药,不是她。
“你给这紫貂染色染得就不错。”傅三爷决定把话说开。
宋清辞:他果然发现了。
没事,钱财生带不来,死带不去,而且她娘富可敌国,不差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