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您先出去一下可以吗?”宋清辞好声好气地商量。
给他钱行,别回头盯着自己宽衣解带,他再动了色心。
傅三爷看着她咬牙做出某种艰难决定的模样,越发困惑。
“这个需要我回避吗?你的药藏在身上?”他不喜欢绕圈子。
“药?”宋清辞没反应过来。
“嗯。你替这紫貂染色的药,能用在人的头发吗?”
宋清辞:“?”
所以,傅三爷是看出了松子染色,然后看上了自己的染色药?
您倒是早说啊!
人吓人,能吓死人。
抱紧她的小钱钱!
家里虽然不缺钱,但是眼下她手里没钱的话,心里也没底。
还好还好,我的小钱钱,你还是安全的。
“能!”宋清辞肯定地道,“就是有一点,这药怕水。”
“出汗也不行?”
“一点儿不要紧,但是汗流浃背,估计就会褪色。”
傅三爷眉头紧蹙,似乎在权衡什么。
在人家地盘上,当然要仰人鼻息,哄人开心。
宋清辞见状忙道:“但是我可以尝试把药改进一下,说不定更好。”
之前毕竟只是给松子用的,多少有些糊弄。
“那有劳了。”傅三爷眉头舒展了些许,剑眉直而锋利。
“三爷客气了。”
宋清辞把傅三爷送出去,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人吓人,吓死人。
“姑娘,”风寻也有几分忐忑,“他是不是怀疑什么,找了这么个由头来试探您?”
“我觉得不至于。”
“为什么?”
“因为犯不着。”宋清辞道,“现在他做主,他想知道什么,大可以直接问。”
而且她能隐隐感觉到,傅三爷根本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甚至没有看在眼里。
就好像——
好像她们只是山间无足轻重,无意中闯进来的小动物。
“他应该,”宋清辞认真回想,“是那日去找瑾月时候,发现松子褪色了……”
不过十几天了,他都没有声张。
今日忽然来找自己,是这十几日间,突然多了个一夜白头的朋友?
还是他真的别有用心,无中生友?
宋清辞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风寻道:“姑娘,您有没有发现,傅三爷他好像……”
“好像什么?”
好风寻,你发现了什么?
“他好像克您。”
宋清辞:“……”
“真的。”风寻道,“您看自咱们山上之后,一直小心翼翼不要惹他……”
“低调”两个字,简直都要刻在脑门子上呢!
结果呢?
一次又一次地正好撞到傅三爷枪口上,还差点背上拐卖他女儿的罪名。
如果这都不算“克”,那还能怎么倒霉?
“其实我觉得,要是认真算起来,是我克他吧。”宋清辞小声嘀咕道。
傅三爷人在家中坐,累赘天上来。
白吃白喝白住,还想把他的人——东子拐跑,感觉有点不厚道。
傅三爷,比她想象中还像个君子。
他已经猜出了自己来历不会简单,却一个字都没问。
这份气度,十分难得。
既然如此,好容易他开口,那就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