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门拴上,然后靠在被子上坐着,脱了外裳,只留下肚兜和裤子,露出小腹,低头专心熏艾。
淮山上的艾草,气味很浓郁,虽然是新艾,但是她感觉比她娘珍藏那些老艾,也不遑多让。
回家的时候,她能不能多薅点艾草带走……
千里带“艾”,娘会不会高兴点?
正胡思乱想间,门忽然被小爪子挠了挠。
是松子回来了。
“开窗户。”宋清辞笑骂道,“你还知道回来啊,都什么时候了!”
门外提着一只烧鸡的傅三爷愣了下。
开窗户?
这娇嗔的口气,是不是和往日有些不一样?
罢了,她说开什么就开什么。
傅三爷走到窗户前,伸手把窗户推开,“今日有酒席,我给你带了……”
他瞳孔地震,说不下去。
他看到了什么?
宋清辞衣不蔽体,小腹平坦而雪白,手里拿着……那么粗的香,往身上烫?
首先,这个场景太过香艳。
其次,这个内容,它引人遐想啊!
宋清辞在对自己做什么?
她有着什么样的癖好?
傅三爷听过有女子被虐待的事情,他也曾经从宫里救过被太监摧残的女子。
那些血泪控诉,令人闻之心生恻隐。
只是为什么,还有人这般对自己下手?
难道,这也有瘾?
宋清辞比他没好到哪里,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扔了燃着的艾卷,抓了被子往身上挡。
回来的竟然不是松子,而是傅三爷!
他,他怎么就来了?
那刚才挠门的,是京巴?
傅三爷到底反应快些,把手里用油纸包着的烧鸡放到临窗的桌子上,别过头去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你……”
他想劝她,爱惜自己,不要因为男人而自我伤害。
可是刚才,他分明也看到了她小腹上的伤疤。
那是当年,她自己撞刀留下的。
当年她父母也曾反对过,可是并没有用。
所以有些苦,终究还是要自己吃。
傅三爷咽下劝解的话,最后说出口的变成了,“你小心火烛,早点睡吧。”
他把窗户带上,然后大步离开。
宋清辞反应了很久很久,忽然拉起被子掩面。
算了,她把自己憋死算了。
她以后怎么面对傅三爷!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勾引她,然后把她赶走?
还有,他最后那句“小心火烛”,宋清辞也无力吐槽。
不想活了,她真的不想活了。
人生那么长,这件事情她得用多久才能忘记!
下山,要赶紧下山。
她决定,明天就再给家里写封信,去鸡屁股上拔几根毛粘上去,托人带给娘,好让娘知道,真的是火烧眉毛了。
再不来,她就活不成了!
宋清辞这时候好想念姐姐徐金珠。
有些尴尬的事情,自己想,尴尬会膨胀发酵。
但是跟亲近的人说出来,好像就会消散很多。
姐姐,我想跟你说,你妹妹最近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