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前后都参与了,也没看出那门道在哪呢,别人说了一百遍,对你也没用,”田婶已经习惯了打击女儿。
三人听了,又笑了一回。
“那天,我们娘俩在街头,正饿得前胸贴后背,不知道下个去处在哪里,走到红轩楼前,刚要停下来歇歇脚,从红轩楼里扔出一包东西来,是个包裹,接着,一个姑娘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我们仔细看她,那姑娘满脖子满脸都是红色,一块块的,看起来非常吓人。”
“那姑娘就是四奶奶?”春晓问,
“是啊,从小生养在红轩楼,到了年岁长,老妈子便逼着她去接客,虽说身世凄苦,生养在这样的地方,但为了长大后给红轩楼长脸,那老妈子打小就是琴棋书画的来养着她,大了却养出四奶奶一种心性来,她哪里肯去接客呢,所以就没少挨打,又经常不给饭吃。”田婶长叹一声。
“原来四奶奶也是个苦命的人。”春晓戚戚然。
“她甚至比我们还苦,从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却偏偏长了那份心性,”田婶接着说道:“我们四奶奶到底是书没白看,她有自己的主见,自己喝了一种叫做红斑的药,喝完之后全身发红起斑,老妈子以为她得了怪病,只想尽快将她撵出去。这正遂了四奶奶的心意。”
“于是你们就走到了一起?”春晓问,“看来,四奶奶依仗着您,对您有感情也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当时都是无处可去的人,只好结伴一起往前走,谁曾想四奶奶人不但聪明,接连着好命也赶来眷顾,遇见了四爷,走到了今天这步光景。”
春晓笑笑,恍悟道:“这确实是好命,但这好命也不是命运给她的,而是她自己去挣去求的,四奶奶喝药自毁容颜,她绝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房家四奶奶,她当时只想清白不被人玷污,谁承想命运不是一层不变,走着走着就不知到了哪里。”
“姑娘聪明,好命也会眷顾你”,田婶说着,却在心里暗想:“这丫头年纪不大,倒像看破了万丈红尘。”
“娘,还有吗?”银杏在旁边听的痴痴然,不禁问道。
田婶又是一巴掌拍在自己女儿头上:“还有,就是你这脑袋又该打了。”她狠狠说道。
朝向春晓,她又说道:“你瞧瞧我养的这姑娘,实诚到何种田地!四奶奶整日见在她眼前,她还来问出这句来,所以我说她是烂泥扶不上墙头,是凤凰也飞不上那高枝头。”
说完,田婶唉声叹气。
“人聪明,有好命,没有那对的人,也枉然,四奶奶没有碰见四爷,说不定是什么命也未知呢,各人有各自门,有各人福,我们银杏,说不定也是傻人有傻福呢。只是不明白,纵然是四爷看上了四奶奶的好,但老爷那样的人,怎么就同意了四爷娶四奶奶进门呢。”
春晓说完,自知自己这样看人看命,有些不妥,又补充道:“我话问的粗糙,但现实摆在这,谁家不想娶个风风光光的千金小姐进门呢。”
说完,春晓站起身要走,“我该回去了,不然三奶奶又是不给我好言语听。”
田婶没留她,看着她走远了,才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