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闭嘴!”大长老将手中的枯木虬龙杖随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劲气将祭堂正门关严。
“你们这般行径,简直是丢脸!奚族乃兽神王后嗣,奚族之中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出现过?这孩子一出生便已有灵智,有什么好惊讶的?!”
四长老高举着采血的针管扎也不是,放也不妥,心里一个劲骂娘:“我算是看明白了,老哥你是拿我当枪使呢!这幕后之人是你吧?”
大长老沉着脸瞥了四长老一眼,仿若在说:“好好做你该做的事,否则有你受的!”
其他人倒是没有四长老的悟性,仍然处于半惊半吓中无法自拔。
族中史册上记载的最后一个一出生便具备灵智的孩子是兽神王他老人家的儿子啊!是奚鼠一族的老祖宗!这怎能叫人淡定?
说句不好听的,奚族从数千年前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眼看着就快要灭亡了……这时候生出一个这样的小娃娃,难道是兽神王显灵了么?
二长老的形色也不再阴仄仄的,他蹙着眉有些拿不定主意。在他看来,这幼鼠是用药物制造出来的,又是雌性,与那些被关押在地牢中等待交配、生育的实验鼠仆没什么两样。他们的计划只需要雄鼠!
今日,奚良运不愿前来祭堂,一是为了脸面,二是为了给大长老施压。
却不想,这幼鼠竟然有了灵智,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二长老无法分身去和奚良运商议,心中不安得很。
他掉过头冲着坐在最末的奚良宏使眼色,想让奚良宏趁着人多嘴杂,偷偷溜回去给奚良运报信,谁知他这向来不怎么听话的小儿子竟然故作不知,将头歪向一边睡起觉来!
二长老气得眼前发黑,死死握着椅把,手上青筋毕露。辛亏那椅子是黑铁木所制,无比坚硬,不然二长老必然当众出丑。
奚宁朗声笑了笑,虽然那笑意未达眼底,却成功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诸位,我这外孙女出生时受了罪,十分孱弱,性子又极为腼腆,不愿让四长老取血。若大家放心,便由我来取血吧。”
多数人都急于了解这孩子的资质,检验血脉之力在奚族中又算不上什么秘辛,当然不会有异议。就连二长老也只是撇了撇嘴,没有吱声。
奚宁侧过身,从四长老手上接下了取血的细长针管,在大长老身后的角落处寻了个座位坐下,随后解开包裹着舒梨的襁褓。
“好孩子,你莫动。”
舒梨内心中是拒绝的,但所谓演戏须演全套,奚宁今日所做自然都是为了自己好,只得乖巧又坚定地点点头。
“嗯……”
舒梨那微不可闻的应声,又引来祭堂正厅中一连串的唏嘘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