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两个爷们儿躺下了,光靠个丫头挣工分也没用,郑母忙忙叨叨的给爷俩喂完了药就赶紧下地。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赵明月就推开门。
身后还有个大块头跟着,赵明月只觉得全天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郑家小院不大,本来是赵家的老房子,只有赵家院子的三分之一。
可是东西却满满当当。
赵明月一眼看中了放在墙角的自行车,她推推赵尧:“三哥,一会这个自行车咱们骑走,爸爸经常去镇子上开会,正好用这个。”
“还有这个锅,咱家喂鸡的木槽正好坏了,带回家喂鸡。”
“我记得我二姐那屋还有个缝纫机,带轮的。”
小姑娘嗖的一声没影了,好一会才传出声音:“三哥,这个缝纫机太重了,你快帮帮我!”
郑大宝半死不活的躺在屋里哎呦哎呦的叫。
昨儿让一群人给揍了,他感觉没个十天八天下不去地。
听见外头叮叮咣咣的声,郑大宝突然睁开肿了的眼:“爹,我咋听着好像有啥动静?”
郑父嘴角也青了一块:“遭贼了?”
爷俩对视一眼,嗖嗖的跑到了外头,抬头的功夫就和正在往外搬缝纫机的赵尧对视。
郑父颤抖着手指向他:“你在干啥?”
赵尧很是淡定,好像在自己家一样:“搬东西。”
郑父差点撅过去。
这么理直气壮,什么参军的,这不就是土匪吗!
郑父跺脚:“青天白日你来俺家偷东西!亏你还是大队长的儿子,是个参军的,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派出所?”赵明月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钻出来,手里还拿着一袋子粮食。
她小鼻子哼了哼:“我现在手里可还捏着郑婶儿借我钱的欠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还剥削压迫了我这么多年,我看你家也没有钱,不如就把这些东西抵给我,如果不想,那就按咱们算过的576元还给我!”
她把面袋子往地上一放,伸出小手向郑父讨要。
郑母重男轻女不假,可是这个郑父也好不到哪去。
三个女儿当牲口使,到头来还要收一大笔彩礼,相当于把闺女卖出去了。
赵明月拧眉,看见郑父那张肿了的猪头脸就想吐。
“哪就有这么多了,你欺负人是不是!”
郑大宝躲在他爹身后:“一年24块,12年也就……也就不到300,哪来的五百多,你这是敲诈!我要找人评理。”
“我敲诈啥?我给你家干活不是钱啊!”
提起原主每个月最窝囊的那几天赵明月就来气,掐着小腰和郑大宝吵了起来。
“要不怎么说你们郑家剥削压榨,就是因为每个月都让我来你家干两天的活,还承诺一天给我五毛钱我才来的,现在要是不把东西给我信不信我这就喊人了!”
这话绝对没人说过,可是关上门来谁知道有没有人说过。
赵明月理直气壮:“不是要找人评评理吗,好啊,那我们就把大队长找过来,让他说说到底谁对谁错!”
“谁不知道大队长是你爹。”
“不,法前无父女,郑叔你这话就不对,思想绝对有问题,应该送到山卡卡里改造好了再回来。”
赵明月小嘴叭叭的:“再说,我这还有个参军的,你让参军的说,我这么多欠条,你们该不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