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珩:“……”
道途断绝的痛苦与难受,被这一句话打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煎熬人的折磨和痛苦。
这个凡女,真的是,真的是,让人不知道如何说是好。
他睁开双眼,抬头回视,清凌凌的视线不含多少情绪。
许机心柳眉倒竖,语含不悦,“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和我成亲,如丧考妣?”
谢南珩:“……”
他嘴唇动了动,一时想不出词来应对,只能沉默。
许机心勾着谢南珩下巴的食指用力,缓缓弯腰靠近。
许机心身上情香残留未散,嗅到谢南珩鼻中,馥郁悠长,香而不腻,让他轻易陷入那爱海情..潮回忆中。
他脸颊一热,藏在青丝下的耳尖通红。
他厌弃这样的自己。
他屏住呼吸,抬手制止她的动作。
许机心垂眸,视线落到他点在自己肩膀的食指上,食指瘦可见骨,葱白纤长,空中昼光掠过指尖,泛着莹莹釉色,整齐圆润的指甲,透着漂亮的粉。
完美的一只手,像是羊脂玉雕刻而成的艺术品。
许机心的心情好上不少,她对大美人,有优待。
她目光上移,又落到谢南珩脸上。
她不紧不慢地打量着,视线从谢南珩高挺的鼻梁滑过,投到那绯色浅淡,却很适合接吻的唇上。
她眯了眯眼。
谢南珩头皮一阵发麻。
他深吸一口气,嘴角提起,扯出个僵硬的笑。
谢南珩眉眼清秀,容貌昳丽,纵然是假笑,也美得让人心头一荡。
许机心瞳仁一深。
她瞧了片刻,忽然抓住谢南珩抵着她肩膀的手握着,迅疾俯身,亲一口她肖想好几次的唇。
“你——”谢南珩不妨被轻薄,怒瞪许机心。
许机心满是愉悦。
清冷大美人因她而含嗔动怒,让她十分有成就感。
她揉捏着谢南珩的手指,戏谑得开口:“我亲亲我夫君,怎么了?有本事你设个律法,规定妻子不能亲丈夫。”
谢南珩用力抽回手,有心想擦掉唇瓣上残留的热意,又觉得这个行为矫情兮兮。
他抿抿唇,但当他意识到唇上有什么,他这一行为代表着什么,僵在原地。
许机心见状,没忍住乐出声。
该!
让他默认和她结婚不开心。
就欺负他。
谢南珩重重呼吸,依旧没法排解心底苦闷。
这个凡女,这个凡女,怎么这么不知羞!
偏他不好和这个凡女太过计较。
他视线从床头悬挂着的银月钩上掠过,而后垂下眼眸,一张脸平静无波。
许机心见谢南珩又恢复成那张死了爹娘脸,顿觉好没意思。
她抱臂,恶声恶气道:“快去烧水,我要沐浴。”
谢南珩瞧了她一眼,沉吟片刻,默不作声地下床,出门。
他依旧穿着昨晚的喜袍,腰肢劲痩,袖口却宽大,大衣袖款款而动时,显得身形更为瘦削纤长,挺拔如竹。
端雅玉润,逸然风致。
许机心目送他离开,眼底满是欣赏。
待谢南珩身形消失于门后,她面色一变,冷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回床上。
他不开心,她还不开心呢。
莫名其妙地穿越,她说什么了没有?
还不是得将日子给过好。
要不是他长得好看,还能满足她,她才不纵着他。
真当她脾气很好?
她盘腿坐着,开始感悟这边天道。
等她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将体内元力转化为这个世界力量,她就偷偷离开。
要是在外边寻到既能满足她又长得不比大美人差的男人,她就丢了眼前这个。
嘻嘻。
许机心怀着对未来的期许,沉浸在感悟中。
“哒哒哒——”
皂鞋踩着木质地板的声音有节奏地在门外响起,许机心睁开双眼。
挺拔修长的身形披着焱丽阳光踏入,对着许机心的半张脸,白得发光,另外半张脸藏在阴影之下,也似藏住其主的阴暗诡谲。
他站在门口,袖手而立,日晖从他身投下,周身泛着浅金色光辉,圣洁得如神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