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姜梨才放下手里的画,她并没有把画还给刘子敏,而是道:“曾大师的墨宝果然珍贵,重在意趣,难得无价,只是……”
因着姜梨的出现,周围看戏的人也越来越多。叶世杰皱着眉,反倒是刘子敏最有耐心。
她每说一句,刘子敏的眉毛就扬高一寸,听到姜梨最后一句话时,刘子敏就下意识地接道:“只是什么?”
只是现在那画自底端被斜斜地撕开一个大口子,几乎要将画页一分为二。
“只是这幅画是假的。”姜梨道。
《雀饮春,画的是春日来临,山谷里的山雀站在低垂在水面的花枝之上,啄饮溪水中自己的倒影的一幅画。山谷里百花盛开,山雀的活泼机灵,溪水的清澈见底,一一画来,惟妙惟肖。
“这幅画是……”刘子敏猛地反应过来,高声道:“怎么可能?”再看向姜梨的神情已经不复最初时候的和善。
姜梨拿到手上一幅《雀饮春图,就仔细地看起来。
叶世杰也愕然地看向姜梨。
姜幼瑶恍然,再看向姜梨:“且再看看。”
“这幅画已经仿作得很像了,不过仍然掩饰不了它是一幅赝品的事实。按如今市上模仿得最像的赝品价值来算,这幅画至多也不过五十两银子。叶公子,”她看向叶世杰:“你只需赔这位公子五十两银子就是了。”
“三姐,”姜玉娥提醒:“那个叶世杰,是襄阳叶家的人,二姐外祖家的人。”
“小姑娘,”刘子敏阴阴地笑起来:“红口白牙的,你说是赝品就是赝品?这幅画就是真品!你可别胡乱说话。”
人群不远处,马车上的姜幼瑶几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姜幼瑶问:“她这是做什么?”
“是啊。”周围的人起哄:“你怎么证明这是真的?”
刘子敏见她这样,大方地将画递过去:“姑娘想看,那就看吧!”他看姜梨的打扮似乎不是普通人家,但燕京城里何时来了这么个水灵灵的官家小姐,他还真不知道。心里寻思着等下就让人去打听一下,若是家世次一些的,娶回来当个妾也不错。
姜梨也不急,不紧不慢地道:“曾大师是前朝人,前朝的笔墨都是用前朝的丝帛而做。可是,前朝可没有双丝绢。”
姜梨笑了笑,道:“可否让我瞧瞧公子的这幅画?我还从未见过真的《雀饮春呢,没想到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她仿佛很遗憾似的。
“双丝绢?”白雪狐疑地问了一句。
“哎呀呀,”刘子敏道:“你竟然还血口喷人。本少爷闲得没事干,会自己毁掉自己的名画吗?”说到这里,他仿佛才记起身边还有姜梨这么个人,道:“这位姑娘,你来说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