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扬此去滇都不到十日便又再次回到了京城,为掩人耳目,在城门关的前一刻才乔装着进城。这也不能怪季飞扬太过小心翼翼,实在是如今东厂越发无孔不入。连有的臣子在家里闲聊的话都被他们听了去上报给圣上。实在是骇人听闻!
凌老夫人拿到季飞扬送来的信,舍不得拆开反复在手里摩挲着。直到淑和忍不住开始催促:“祖母,您快拆开看看呀!”
凌老夫人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次拆开看了,下次再想收到你母亲写来的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余蓁蓁连忙插话:“说不定过些时姊姊就回来了呢,到时可不就能日日相见了!”
凌老夫人这才激动的将信拆开来!
“母亲:
今日小季前来,我才知数月前来寻我的人并不是弟弟派来的,都怪女儿大意,随意就将信给了旁的人,但愿那封信没有给母亲和弟弟带来麻烦才是!
听闻淑和乖巧懂事,弟媳与淑和也甚是投缘,这实是淑和的福气了。等日后我们回京定是要好好答谢弟媳对淑和的关照的!
如今衡知也有十岁了,还未寻到合适的先生。只得女儿亲自教导,也算习得几个大字。还请母亲不必挂念!
想必小季也跟您说过了,落清在这滇都又新娶了一个姨娘。这原也没什么!可那姨娘仗着落清偏宠她,现如今又怀有身孕,便行事越发毫无顾忌起来,今日更是当着女儿的面打骂两个孩子,丝毫不顾尊卑有别!女儿心中实苦!可又不敢多说什么,只盼能早日回去!
除却这事女儿在这滇都倒也还过得去,还请母亲勿要再托人送予钱财,在这滇都实在是用不上的!
山高路远!还望母亲保重身体!
凌穆书”
这一封信看完,凌老夫人怒火中烧,不禁拍案而起:“这王落清!是欺负我凌家没人了不成?在婚后不过一年就将他表妹抬了进来不说,如今在那滇都居然又纳了一房妾室。现下还让那妾室爬到穆书头上去了!简直无法无天!”
余蓁蓁在一旁听着,也不敢多说什么。要知道前几天家里就正被这纳妾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自己哪里还敢去多嘴什么呢?
淑和一见余蓁蓁的样子,便知她也不好说什么,便接过话来:“可您不是说过自古男子不都是这样吗?”
凌老夫人正在气头上,被淑和这样一说不禁有些挂不住脸:“怎么?我说你父亲你便不乐意了?”
淑和摇了摇凌老夫人的手笑着说:“您想哪去了?他虽说是我父亲,可他那样对我的母亲,我又怎么会帮他呢?再说我可是最烦这样对待妻室的人了。好在我舅父可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说完还眨巴着眼睛看着凌老夫人。
凌老夫人心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便用手点点她的额头:“你这个小鬼头!就知道拿话搪塞我!”
淑和见凌老夫人心情不错,便继续说着:“等母亲回京,父亲自是不敢再如此的,您就别担心了!不过既说到舅父了,孙女斗胆问一下祖母,那萋萋姐姐,如今您可想好如何安置她了吗?”
凌老夫人一听萋萋的名字就有些头痛,从前只觉得萋萋行事稳重,落落大方的。如今竟几次拒绝她的一番好意,不由得说:“这萋萋也太不识抬举了!如今你舅父不肯纳妾,在他归来之前自是要给萋萋安排去处的。只是现下我也没什么好主意了,蓁蓁!此时你如何看?”
余蓁蓁张了几次嘴还是不太敢说,只得拿眼神看淑和。
凌老夫人看她们那眼神躲闪的样子便说:“你老是看和儿做什么?怎么想的便怎么说就是了!”
余蓁蓁干笑了几声,只得开口:“儿媳想着,萋萋在这府里也算是老人了!按道理也该婚配了,她既不愿嫁与我表哥,不若就让她自己去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