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植土司虽不及容美土司势力雄厚,但经土司王向思安多年来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鸿福齐享。
不过,近年来祸起萧墙,与之邻界的茅岗土司却屡犯边界,导致战乱连连,土兵死伤无数,附近众多土民被战祸殃及流连失所。
向思安为守护边界安宁,这才派出向怀光前去戍边。今日一战,即为茅岗土司率众偷袭,故才又起战事。
茅岗土司带兵之人同样也是驻守边界的,名唤覃文胜,此人虽无大智慧,却有小聪明,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极会用些奸计。此次偷袭,也是他窥见向怀光部下土兵感染疟疾,方才趁其不备,打算趁着夜色,将其一举歼灭。殊不知,半路会杀出程咬金,令他方寸大乱,大败而归。
“小人,十足小人。待我抓到他,必定千刀万剐。”军营里,向怀光大略介绍了覃文胜昨夜偷袭之事,并大骂覃文胜。他与此人多次交手,甚为了解此人的伎俩。
“覃文胜在逃跑中,应是遇见阿妈和墨月……”墨白来回走动,坐立不安,恨不能立马前去救人。
向怀光一记重拳擂在桌面,怒道:“覃文胜卑鄙无耻,竟拿女人挡箭。你们放心,今晚我便去救人。”
雁南飞实在后悔没听墨白的话留在原地,否则便不会发生之后的事,陷入如此被动境地。他接过向怀光的话说:“还请少土司派人引路,只需找到军营即可。”
“你需要多少人马?”向怀光问,雁南飞说:“除一人识路,我跟墨兄就够了。”
“人多惹眼,反而不好。”墨白也道,向怀光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如此也好。这样吧,以防万一,我派出十人护送你们前往,但他们不参与救人,待你们救人出来,在外接应可否?”
“少土司安排极为周到,如此这般也好。”雁南飞感激不尽。
墨白似是又想到什么,说:“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少土司成全。”
“不必客套,请讲!”向怀光豪爽之至。
原来,墨白想的是此去救人,面对数十敌军,雁南飞若没有趁手的兵器,恐怕会事倍功半。
向怀光听他如此一说,不禁大笑道:“区区一件兵器,何足挂齿。”言罢,竟亲自将身上佩刀递上前来,还说要赠送与他。雁南飞赶紧推辞,不肯接受。
“雁兄万不可推辞,先前若不是你跟墨兄及时出手,恐怕这柄佩刀也早易主了。”向怀光情真意切,“想当年,一位故友将此刀赠送与我,据说是用陨铁锻造而成,我为它取名寒铁宝刀。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雁兄善待此刀,惩奸除恶,以保安良。”
雁南飞还在犹豫,墨白说:“宝刀赠英雄。既然你跟少土司一见如故,如今你又正好缺一件趁手的兵器,不如就顺了少土司的心意吧。”
雁南飞盛情难却,只好双手接下佩刀,舞了几下,只见刀光闪闪,如将风也径直切断,不禁连声赞叹:“果然好刀!”
“时候尚早,此时去救人恐怕不合时宜。两位远道而来,我先安排你们吃顿饱饭,也好给你们讲讲覃文胜军营的部署,等天黑再出发也不迟。”向怀光言语之时,又命令下属去安排了几匹好马。
墨月与如兰被抓进来时,已看到军营外桑植土司的大旗,如今被捆绑着囚禁于军营某处,门外有两名土兵把守。在此期间,覃文胜来过一次,质问二人与那两位功夫了得的少年是何关系,没想到快言快语的墨月当即便没忍住,如狂风暴雨般骂道:“识相的话,还不赶紧放了我跟阿妈,否则待阿哥找上门来,你们一个也休想活。”
覃文胜没想到救下向怀光的两位少年,竟然与这二人是此种关系,忍不住大笑道:“老天有眼,真乃老天有眼啊。敢坏我大事,我倒想看看你们何德何能。”
“拿女人作要挟,你也算是男人吗?”墨月又骂,覃文胜不屑,威胁道:“牙尖嘴利,信不信我把你的牙齿一颗颗全拔下来。”
“我呸,你也就剩下对付女人的本事了。”墨月不依不饶的回击,倒是让覃文胜全然没了脾气,冷笑一声,大踏步离去。
如兰此时不禁沉重地叹息起来,墨月忙安慰她不要太过担心,还说墨白和雁南飞定然正在想法救她们出去。
“我正是担心他们前来救我们。”如兰愁眉苦脸,“这里是桑植土司军营,势必守卫森严。那守将又是个下作的卑鄙小人,万一设伏,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