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旁人都不愿掺和的后宫之事,你竟还这般愿意参与。”
“我可不愿,我这不是怕你被人欺负吗?”
“我能被谁欺负了去?”
“你且等着看吧,起来洗漱咯。”
谢景和笑容满面,不见半分担忧之色,反而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不是吧。”宋清瑶万分惆怅,她在岐国,这小二十年也没被谁欺负过,不会嫁来第一日便受了气吧。
她也赶紧起身梳洗,她今日见长辈,自然不能打扮的太过浓艳,便穿了一身浅碧色烟罗衫,发髻上也只用了几支步摇做装饰,看起来素雅秀气,甚是温婉。
谢景和便是同往常一样等着她,不过今日不是在门外,而是坐在厅里。
“瑶瑶果然好看,要吃些什么?我吩咐人去做。”
“还用膳?请安回来以后再用膳吧。”
“不用膳?那你可别后悔。”
漠北的早晚时辰与岐国有些不同,她看了看门外,外面已经渐渐开始有了亮光,也有下人在到处奔走,估摸着时辰上是差不多了。
“不后悔,快些吧。”
“行。”
宋清瑶看着谢景和,总感觉他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幸灾乐祸在身上。
宋清瑶和谢景和到了王后的斜阳殿外时,发现谢景深和楚晚歌已经等在此处了,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她与谢景和。
宋清瑶若是按永安公主的身份是不必向他二人行礼的,但今朝既已出嫁,她便愿意随了谢景和的身份,于是她随着谢景和走到他们二人的身后,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公主可是客气了,实不必向我们行礼。”
楚晚歌见状立即回礼说道。
“哪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如今我既然已经嫁了过来,也不好整日端着公主的架子,那岂不是将嫂嫂推远了些,我看来还是嫂嫂客气了些。”宋清瑶笑着说道。
楚晚歌这句话确实没什么恶意,可总归谢景深对谢景和不善,实在不能避免楚晚歌是好是坏,宋清瑶这句话也只是想探探她的底。
“若公主不嫌弃,我自然愿意同公主亲近些。”
楚晚歌也是笑着说,但宋清瑶却并未看出她眼中的客套之意,相反她仿佛看到了一丝与她平日里不太一样的眼神,有些像棠溪与景云的那种纯善之意。
“岩溪如今如今都娶妻了,兄长竟还以为你是从前那个跟在我们身后的小孩子呢,还未曾亲口道过贺,不知岩溪与公主可会怪罪?”
谢景深依旧如当日初见一般温润如玉的含着笑说话,可他为何唤谢景和为岩溪,这是宋清瑶不知道的。
谢景和本来还是端着笑的,但是在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变了脸色。
“我如今早就不唤岩溪了,还是多亏了兄长,若不是兄长借山水一说与父王告了一状,我外祖如今也不至于被派去苦寒之地,难不成兄长忘了?”
谢景和语气满是讥讽之意,谢景深看起来却并未生气,甚至嘴角的笑都未曾有过变化。
“哦?对,我竟是将此事给忙忘了,当年朝臣们参周老将军觊觎储君之位,试图谋逆,由此为景和娶字岩溪,意为尽收漠北山水之意,可景和怎能将此事怪罪到我身上呢?”
这位周老将军应当是就是谢景和的外祖父了,谢景深所说既阐明了谢景和有意冤枉他,又在谢景和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宋清瑶看向谢景和,他此时眼眶猩红,宋清瑶与谢景和相识将近三年,从未见他情绪如此激动过,她都怕他下一秒便提剑放在谢景深脖子上。
她连忙走过去握住谢景和的手,又对着谢景深缓缓福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