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满意足的观察片刻,觉得已经万无一失了,便想封好小洞,不曾想帐帘突然被掀开,曾延年大步走进,他本是来催她快些回去干活的,可当看见那一盒小虫子时,立即大骇,也大致猜到了女儿的意图,便怒气冲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臂,铁青着脸色怒问:“曾小柔,你又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谁?”
爹话里有话,她马上就听出来了,暗想肯定是夏大叔出卖了她,把她用毒蜘蛛咬舒窈的事告诉了爹!
可如今箭在弦上,她不得不发,只得奋力甩开爹的钳制。
“爹,此事与你无关!”她现下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抱着花盆就要往外走。
曾延年悲愤交加,不明白他那乖巧可人的女儿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允许女儿出去害人!
抬臂一掌风过去,花盆立即从曾小柔臂弯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然后接连甩出袖中几枚暗器,立即把地上几只虫子皆劈成两半,只见血虫肚子被戳破,里面顷刻涌出一大滩黑色血水,扭几下身子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爹,您这是干嘛?”曾小柔急了,赶紧蹲下查看,可想抢救已经来不及,像这种虫子只要离开血,不出片刻就会浑身干涩而亡。
曾延年不管她的吼叫,拿起桌上剩下的虫子,一下就填在了旁边熊熊燃烧的火炉里,噼里啪啦……随着血虫崩裂的声音,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啊……”曾小柔抬头看见爹的举动,感觉自己那一点点寄托在虫子身上的希望都没了,立即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冲过来就对着曾延年怒嚷,“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养了一年才好不容易养这么大,您怎么可以……”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看在她死去的娘份上,他真想一掌劈死这个不孝女,冷沉着声音,他一字一顿的问,“你说,是从哪里学的这些歪门邪道?竟敢自己养蛊毒?还屡次想对舒姑娘不利,爹自小就是这么教你的吗?那我莫不如在你出生时就掐死你,也省得你长大了危害人间!”
曾小柔被吼得头晕脑胀,用充满不理解的眸光愤恨望着自己爹爹。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曾小柔,你简直让爹失望至极。”曾延年咬牙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让你跟我习武,你怕吃苦不学,我请先生教你读书习字,你也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可即使这样,爹是不是也事事都依着你了?从小到大,给你吃好的穿好的,甚至让你过得不比那些千金小姐差,就给你养成今日这种刁蛮任性的脾气吗?爹给你时间,是想让你轻松快乐的活着,不是让你养这些害人的玩意儿!”
“我就是不喜欢学武、就是不喜欢读书写字,我有什么错?养蛊怎么了?这完全是我的个人爱好,爹,你变了!你一点也不向着我,今天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
“你别避重就轻,个人爱好也分好坏,养毒虫就是不对!只要你养,就一定会存着害人的心。小柔……你爹将近六十年都是名门正派、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自是不许你耍此阴私手段去害人,你要还想当我的女儿,就趁早把这些毒啊、虫啊的都毁了。打你……是为了让你警醒、为了给你点教训,让你收收自己的脾气,知道什么能惹、什么不能惹,你记住!我是绝不会让全村人都因为你的鲁莽被牵连的!